我的前男友当了皇帝。 他恨我当年嫌他落魄另嫁他人,将我囚在深宫日日折辱。 我垂眼顺承受下所有折辱,却在暗中助他政敌布局。
宫变那日他浑身是血冲入内殿,却将太子塞入我怀中: “朕若活不过今日,求你…为孩子挑个仁慈的继父。” 我反握住他颤抖的手,笑如当年私奔月夜: “傻阿渊,那封另嫁的信,是我替你继妃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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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宫囚凰
殿内阴冷,沉香屑在紫铜兽炉里积了厚厚一层,死气沉沉地闷着,连最后一丝青烟都懒怠升起。
我跪在冷硬的金砖地上,繁复宫裙下摆散开,像一朵萎靡的残花。指尖死死掐进掌心,那点微薄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点逆来顺受的平静。
一双绣着狰狞龙纹的玄黑靴履停在我眼前,金线盘出的龙目冰冷地俯视着我。
视线往上,是明黄缂丝的袍角,曾经在月下被我笑着扯皱、沾染过草屑的衣襟,如今规整得一丝不苟,象征着无上权威。再往上,是萧渊的脸。
三年光阴,将当年那个虽有棱角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彻底琢成了另一番模样。轮廓更深刻锋利,眉宇间积压着沉沉的阴鸷与疲惫,那双曾映着月华和灼灼笑意、只装得下我一个人的眼,此刻只剩冰封的寒潭,潭底燃着淬毒的恨火,却又在极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必肯承认的挣扎。
他登基不过三月,这偌大深宫,却已快被他滔天的恨意浸透、窒息。
“怎么?谢家嫡女,昔日京城最骄纵耀眼的那颗明珠,如今也学会低头了?”他的声音慢条斯理,像冰冷的玉器相互叩击,刮过耳膜,带着刻意研磨过的残忍凉意。
我垂下眼睫,盯着金砖上自己模糊而卑微的倒影,声音平直无波:“陛下天威,罪妾不敢不恭。”
“不敢?”他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掐住我的下颌,力道极大,迫我抬起头,直面他眼中翻涌的暴戾。
肌肤相触处,传来他指腹因长期握剑而生的薄茧的粗粝感,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朕看你敢得很!当年若非你谢家嫌朕落魄,百般阻挠,若非你……”他顿了一下,像是那两个字烫嘴,眼中恨意更浓,“若非你另嫁高门,朕母妃何至于忧愤成疾,药石无灵,最终撒手人寰!”
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滚烫,却裹挟着浓重的、仿佛永远散不去的血腥气。这些话,他翻来覆去地说,每一次折辱我时,都要拿出来,一字一刀,凌迟彼此,也凌迟他自己。
我眼底干涩,挤不出半滴讨饶或悔恨的泪,只是重复着早已说腻他却从未信过的辩白:“当年之事,并非陛下所知那般……”
“闭嘴!”他像是被针刺到,猛地甩开我。我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手肘重重撞上冰冷坚硬的地面,钻心的疼瞬间窜起。发髻微散,一缕青丝垂落额前,遮住了我瞬间冷下的眼神。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狼狈伏地的我,像是欣赏一只濒死挣扎的虫豸,语气森寒:“谢昭,你就在这深宫里好好赎罪。朕要你日日看着,看着朕如何坐稳这江山,如何让你,让你谢家,为昔日之辱付出代价!你昔日所求的荣华富贵,如今就在眼前,可惜,你只配跪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