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三楼正是当年老妇产科楼的位置,新楼盖起来后,虽然格局变了,但每次夜班走到三楼走廊,我总觉得背后发凉,像是有双眼睛在盯着。刘莉莉却一脸兴奋,偷偷冲我比了个“耶”的手势,显然还没忘了她的通灵游戏。
天黑得很快,厚重的黑云压得很低,像是要把医院整个罩住。晚上十点,病房里的病人大多睡了,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走廊里回荡,偶尔夹杂着婴儿的啼哭声,却显得格外空旷。刘莉莉坐在护士站里,手里摆弄着几张扑克牌,还有一个从家里带来的玻璃罐,罐子里装着半罐清水。
“姐,你看,我都准备好了。”她把扑克牌摊在桌上,摆成一个圈,中间放着玻璃罐,“网上说,午夜十二点,用自己的血滴在水里,再念三遍要召唤的人的名字,就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你疯了?”我一把打掉她手里的针管——她居然想抽血!“这是医院,不是你玩闹的地方!要是被张姐发现,你实习资格都保不住!”
刘莉莉撇撇嘴,把针管收起来:“怕什么,现在都十一点了,没人会来。再说,我们就试一次,要是没反应,以后再也不提了。”她拉着我的胳膊,语气带着恳求,“姐,你就陪我一次嘛,我真的好奇,当年那对母子到底长什么样。”
我看着她眼里的兴奋,心里又气又怕。我想起我妈当年跟我说的,李秀兰浑身是血的样子,还有陈建国疯癫的模样,可刘莉莉是新来的,根本不知道那些往事的恐怖。我刚想再劝她,走廊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监护仪的滴答声也停了几秒,然后又重新响起来,只是频率慢了很多,像是在喘气。
“怎么回事?跳闸了?”刘莉莉站起来,想去按应急灯开关。可她刚走两步,就听到病房里传来婴儿的哭声,不是刚才那种清脆的,而是沙哑的,像是被捂住了嘴,断断续续的,从302病房的方向传来——那正是当年老楼里,李秀兰做手术的房间,现在改成了产后病房,里面住着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产妇。
“你听,孩子哭了,我去看看。”我赶紧拿起手电筒,往302病房走。刘莉莉也跟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个玻璃罐。走到病房门口,我轻轻推开门,里面一片漆黑,产妇睡得很熟,婴儿车放在床边,里面的婴儿却没了动静,哭声也停了。
“奇怪,刚才明明听到哭声了。”我嘀咕着,刚想打开手电筒,突然感觉到身后有股寒意,像是有人在对着我的脖子吹气。我猛地回头,看到刘莉莉手里的玻璃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我的身后,嘴里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我顺着她的手指往后看——病房的窗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