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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珩,是将军夫人裴安意的陪嫁丫鬟依兰所生的儿子,依兰当年喜欢的人是楚将军的影卫,在他们要成亲前那影卫因保护楚将军而死。
依兰也因为听到消息情绪波动太大早产了,产后又大出血,弥留之际求将军夫人照顾自己的孩子。
裴安意在依兰离开之后也产下一子,便说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一起抚养,在楚玉珩十八岁那年将军夫妇告知楚玉珩真相。
并说了楚玉珩之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事也只有自家五人知道,楚玉珩还是将军府的大少爷。
可是楚玉抚还是感觉到楚玉珩的变了,不过以为是楚玉珩得知真相一时难以消化,过段时间就好了。
直到那天楚玉珩带回了一名叫柳玉扶的舞姬,一切都变了。
秋分时节,将军府的蔷薇开得正盛,楚玉抚握着柄银纹软剑,在练武场的月光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眸,见大哥楚玉珩站在廊下,神色比往日沉了几分。
“大哥怎么来了?” 楚玉抚收了软剑,指尖还沾着夜露的凉。
自三个月前爹娘告知大哥身世后,他就常这样沉默,她只当是心结未解,从不多问。
楚玉珩嗯了一声,目光掠过她汗湿的鬓角,却没像从前那样叮嘱 “仔细着凉”,只淡淡道:“府里来了位客人,你去前厅见见。”
楚玉抚挑眉,让她去见肯定是女子,可是将军府从不留外女。
她换了身月白襦裙去前厅,就见楚玉珩身侧站着个女子,柳腰轻折,鬓边插着支珠花,正是近日在京城红极一时的舞姬柳玉扶。
“这是柳姑娘,往后住府里。” 楚玉珩语气不容置喙。
不过半月,府里的氛围就变了。
柳玉扶仗着楚玉珩的纵容,先是指使丫鬟换了楚玉抚院里的茶具,又在饭桌上 “不慎” 打翻汤碗,溅湿了她的绣裙。
楚玉抚都忍了,三日后,楚将军与二哥楚玉瑾就要出征了,不能让他们不放心家里,也给大哥一定面子。
翌日,裴安意也要去静安寺为楚将军与楚二哥祈福一月,临走前拉着她的手叮嘱:“若有事,可以调遣你爹给你的兵马,别委屈自己。”
楚玉抚点头,她哪是会受委屈的性子?不过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暂退一步。
裴安意走的第二日,柳玉扶就闹了起来。
清晨的露珠还没干,她就跪在楚玉抚院门前,哭哭啼啼地举着支断裂的玉簪:“姑娘饶了我吧,我知道这簪子是将军送您的宝贝,可我真不是故意打碎的……”
周围围了不少下人,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楚玉抚推开院门,目光扫过柳玉扶哭花的脸,又落在那截断簪上,簪子接口处齐整,分明是被人用硬物刻意敲断,绝非失手掉落。
“柳姑娘这出戏,唱得倒是热闹。” 楚玉抚声音清冷,缓步走到她面前,“这簪子是爹在漠北亲手捡的墨玉所制,簪头刻着‘抚’字,你看这断口,哪点像失手打碎?”
柳玉扶脸色一白,刚想辩解,就见楚玉抚蹲下身,指尖抚过她裙摆上沾着的泥土:“你跪在我院门前,裙摆却沾了西跨院的青泥,怎么,是先去西跨院‘摔’了簪子,再跑来我这儿演戏?”
周围的抽气声响起,柳玉扶慌得站起身,却被楚玉抚拽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