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
他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水。
“嗯，算是吧。”
他的表情，就像在说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演技真好。
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我心里腹诽着，脸上却笑嘻嘻的。
“原来是个大神啊，怪不得那么多人鼓掌。”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笑僵了。
言阕看着我，忽然说：“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脸色不太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吗？可能是会场空调太冷，吹得有点头疼。”我赶紧找了个借口。
“是吗？”他放下水杯，朝我走近了一步。
我下意识地想后退。
他伸出手，探向我的额头。
他的手指很凉，带着一丝水汽。轻轻贴在我额头上的那一刻，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一动不敢动，心脏跳得像打鼓。
这是试探吗？
他是在试探我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几秒钟后，他收回了手。
“没有发烧。可能是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就转身回了厨房。
我站在原地，后背的衣服，又湿了。
5 伪装生活
那一晚，我几乎没睡着。
我把房间的门反锁了，还用椅子抵住。
我知道这没什么用。如果言阕想进来，区区一把锁和一张椅子，根本拦不住他。他有的是技术手段。
但这是一种心理安慰。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
言阕就是A。
这个事实，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口。
我回想着我们合租以来的点点滴滴，试图找出他露出的破绽，也试图找出我自己可能暴露的地方。
我的电脑。
我房间里有三台电脑，配置都相当高。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专业设备。
当时为了图方便，我没做太多隐藏。言阕进来过我的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
他肯定看到了。
以他的专业眼光，不可能看不出这些设备的用途。
可他什么都没说。
为什么？
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还是他根本没把我往Z身上想？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第二天是周一，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爬起来。
客厅里，言阕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早餐。
看到我，他平淡地问：“昨晚没睡好？”
“啊……做了个噩梦。”我含糊地应着。
“是吗？”他推了推眼镜，“我昨晚也挺烦的。”
我心里一紧，假装不经意地问：“怎么了？工作不顺心？”
他喝了一口黑咖啡，眉头微蹙。
“还不是那个叫‘Z’的苍蝇。昨天，他又攻击了我们的一个客户。虽然没造成实际损失，但很烦人。”
他说“苍蝇”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端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
还好他没注意。
我只能干笑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Z？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黑客吗？我也听说过。这家伙也真是的，吃饱了撑的吧，天天搞破坏。”
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
乔森啊乔森，你可真行。当着正主的面，骂自己是苍蝇。
言阕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认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