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顾晓,我重新锁好门,回到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房间。
夜幕降临,黑暗像一张巨大的嘴,吞噬了窗外最后一丝光亮。
我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试图用光和声音来驱散内心越来越浓的恐惧。
我不敢上床睡觉,就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卧室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我倒计时。
不知道过了多久,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我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汹涌的困意,头一歪,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到胸口传来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
很重,很沉,像有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口,让我无法呼吸。
我想挣扎,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动弹不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鬼压床!
这个词瞬间从我脑海里蹦出来。
我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却只能掀开一条细小的缝隙。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无聊的午夜剧场。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可是,那股压迫感却越来越强。
更恐怖的是,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带着一丝诡异笑意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那声音很轻,很模糊,像情人的呢喃,又像恶魔的诅咒。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那语气里的占有和贪婪,却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东西……有东西在我耳边说话!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心脏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我的后背。
房间里空无一人,电视依旧在响,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噩梦。
但我清晰地记得那种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和耳边那诡异的低语。
我颤抖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我立刻打开连接摄像头的APP,想要查看录像。
然而,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片刺眼的雪花。
“无信号”。
怎么会这样?
我冲进卧室,爬上凳子,去检查那个摄像头。
摄像头还好端端地待在出风口,指示灯却熄灭了。
它离奇地停止了工作。
我慌忙跑去检查门窗上的报警器,每一个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被触发的记录。
所有的技术手段,在那个无形的“东西”面前,都失效了。
第二天一早,顾晓就匆匆赶了过来。
她查看了监控的录像回放,从我睡着后不久,画面就开始出现干扰,最后几分钟,完全变成了静止的画面,然后就中断了。
静止的画面里,我缩在沙发上,睡得正沉。
画面的一角,似乎有一团模糊的黑影,但因为画质太差,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这太邪门了。”顾晓的脸色也很难看,“现代科技都解释不了,念念,我们可能真的……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感觉到,那个“东西”的存在感越来越强。
即使是在白天,家里也总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意。
一些小物件会悄无声息地变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