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逃到哪里去?
茫然,无措,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念念!是我,顾晓!开门!”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过去,打开了门。
02
门开的一瞬间,顾晓冲了进来,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她身上温暖的气息和新闻系学生特有的爽利,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她拍着我的背,声音坚定有力。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压抑了许久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
顾晓没有再多问,只是安静地陪着我,等我情绪稍微平复。
她扶着我坐到沙发上,然后开始像个侦探一样,仔细勘察我的房间。
她先是检查了门锁,确认是完好无损的,并且只能从内部反锁。
接着,她又去检查了窗户,连卫生间那个小小的排气窗都没有放过,所有的卡扣都严丝合缝。
“这房子是老式结构,没有通风管道,唯一的入口就是门和窗。”她得出结论,眉头紧锁。
然后,她走到床边,看到了床角那团破碎的布料,和枕头上那缕我没敢再碰的黑发。
她的脸色,从最初的怀疑,瞬间变得凝重,甚至带着一丝骇然。
她走过来,轻轻拉开我的衣领,看着我锁骨下方那片青紫。
“念念,这……”她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满是心疼和愤怒,“这绝不是你自己能弄出来的!”
被她肯定的那一刻,我感觉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却又被另一种更沉重的恐惧所取代。
如果不是我,那又是谁?
或者说,是什么?
“报警吧。”顾晓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不管他是人是鬼,这种侵犯,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报警?
我愣住了。
该怎么跟警察说?
说我怀疑自己在一个反锁的房间里被一个看不见的“人”侵犯了?
他们会相信吗?
他们只会把我当成一个需要看心理医生的疯子。
我摇了摇头,声音沙哑:“没用的,晓晓。没有任何证据,他们不会立案的。”
顾晓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她也明白这个道理。
没有破门而入的痕-迹,没有实质性的物证,只有我身上的伤和一个无法解释的诡异现场。
“那怎么办?就这么忍着?”她气得来回踱步。
突然,她停下脚步,眼睛一亮。
“装监控!我们在你房间里装一个针孔摄像头,对着你的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录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
与其被动地恐惧,不如主动出击,寻找真相。
当天下午,我和顾晓就去电子市场买了一个最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安装在了正对着床的空调出风口里。
我们还买了几个门窗感应报警器,贴在了所有可能被打开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顾晓本想留下来陪我,但她明天一早有重要的新闻采访,必须回学校准备。
“念念,别怕。有任何动静,立刻给我打电话。”她一步三回头地叮嘱我。
我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