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宁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张晔楠挡在身后：“从化工学院那边逃出来的。没有食物。”
他感觉到对方眼神里的不友善，甚至有一丝贪婪。在这种秩序崩坏的环境下，人性的恶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车留下，女人留下，你们几个男的可以滚了。”消防斧男生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模样的家伙，晃着手里的钢管，狞笑着说道。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刘家宁眼神一冷，握紧了口袋里那柄沾血的小刀。他感觉到体内的那股热流又开始蠢蠢欲动。虽然对方人多，但他有种直觉，真动起手来，吃亏的未必是自己这边。
就在这时，远处天空传来一阵奇怪的嗡鸣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抬头望去。只见三架涂装怪异、造型充满未来科技感的梭形飞行器，正低空掠过城市上空，速度极快。它们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机腹下闪烁着扫描般的蓝光。
“那是什么？军队的吗？”孙浩惊疑不定地问。
不像任何已知国家的飞行器。刘家宁心中一动，难道这场全球性的变异，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些飞行器，是敌是友？
飞行器并没有停留，很快消失在远处的高楼之后。
但这个小插曲暂时缓解了现场的紧张气氛。消防斧男生似乎也不想节外生枝，深深地看了刘家宁一眼，特别是留意到他脸上和手上未干的血迹，以及那双异常沉静的眼睛，最终挥了挥手里的斧头：“算了，我们走。”
看着那群人消失在街角，刘家宁才暗暗松了口气。他回头看向张晔楠，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眼神复杂，有关切，有依赖，也有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我们得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刘家宁沉声道，“这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他启动电瓶车，继续前行。目标是张晔楠的公寓，但谁也不知道，那条路上等待着他们的，是暂时的避难所，还是更大的危机。而体内那股悄然觉醒的力量，以及天空中掠过的神秘飞行器，都预示着，这场进化狂潮，才刚刚拉开序幕。
3
电瓶车最终在张晔楠租住的公寓楼下停住。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七层居民楼，外墙斑驳，好在看起来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破坏痕迹。与一路上的惨状相比，这里仿佛是一片被暂时遗忘的孤岛。
但寂静，往往是另一种可怕。
楼下的电子门禁已经失效，玻璃门碎了一地。大厅里昏暗不明，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勉强照亮满地狼藉——散落的传单、翻倒的盆栽，还有一滩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
“小心点。”刘家宁压低声音，将小刀横在身前，第一个踏了进去。他的感官提升到极限，耳朵捕捉着任何细微的声响。张晔楠紧跟在他身后，孙浩、赵伟和李萌则互相搀扶着，胆战心惊地跟在最后。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气息，隐约还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电力似乎中断了，电梯自然无法使用，他们只能走楼梯。
“我住四楼。”张晔楠小声说，指了指向上的楼梯。
楼梯间更加昏暗，安全出口的指示牌像鬼火一样闪烁着。每一步踏在水泥台阶上，都会发出空荡的回音，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