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瞬间红了。
一个箭步冲过去，在他把电脑举过头顶之前，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上。
“嗷！”
陈宇惨叫一声，抱着电脑跪倒在地。
电脑没摔，但他的人，结结实实地跪在了我面前。
我走过去，从他怀里，把我的电脑拿了回来。
然后，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陈宇，我警告过你。我的东西，不要碰。”
“现在，你碰了。”
我抬起脚，踩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一压。
陈宇的脸，被迫贴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哥！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我！”他吓得哭喊起来。
“住手！”
“陈默你干什么！”
陈刚和刘芸终于反应过来，一起冲向我。
我松开脚，抱着我的电脑，退后两步，冷冷地看着他们。
“再有下次，我踩断的，就不是他的肩膀了。”
20
那天之后，家里那帮亲戚，再也没来过。
陈刚和刘芸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愤怒和不甘，而是恐惧。
他们开始怕我了。
怕我这个一言不合就掀桌子，把所有人的脸皮都撕下来的“疯子”。
陈宇更是躲我躲得像老鼠见了猫。
我的世界，终于清静了。
这天放学，我在校门口，看到了苏晴。
她背着书包，站在一棵梧桐树下，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等我？”我走过去。
“嗯。”她点点头，把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奶茶递给我，“奖励你的。”
“奖励我什么？”我接过奶茶，温热的，正好暖手。
“奖励你期中考试，又考了年级第二。”她笑着说，眼睛弯弯的。
“第一名不是更有资格说这话吗？”
“第一名想请第二名吃饭，可以吗？”她歪着头看我，阳光跳跃在她的发梢。
我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动了一下。
“好。”
我们没去什么大饭店。
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巷子里的麻辣烫摊。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很和气。
我们要了两大碗，加满了料。
红油的香气，混着骨汤的鲜味，让人食指大动。
“你家里……没事了吧？”苏晴一边吹着烫嘴的鱼丸，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解决了。”
“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
我点点头。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陈默，你知道吗？你就像一块外面裹着冰，里面藏着火的石头。”
“大部分人只看到冰，觉得你冷，不好惹。只有凑近了，才会被你的火烫到。”
她的嘴唇被辣得红红的，微微嘟着，像熟透的樱桃。
灯光下，她的脸颊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好奇，有欣赏，还有一点点……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你呢？”我问，“你怕烫吗？”
她没回答，只是低下头，喝了一口汤。
然后，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怕。但是我又想知道，那火，到底有多热。”
她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心尖。
有点痒。
我们吃完麻辣烫，一起在路边散步。
巷子很窄，偶尔有自行车经过，我下意识地伸手，把她拉到我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