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论文还摊着，屏幕亮着，姜茶已经凉透了，杯壁上结了层薄薄的水珠；张悦还在织圣诞袜，毛线针“嗒嗒”响着；李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正刷着朋友圈。窗外的雪还在下，圣诞树的铃铛声隐约传进来，和梦里的冷意完全不一样。
“你咋了？喊得那么大声。”张悦放下毛线针，凑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指尖的温度很暖，“怎么满头汗？做噩梦了？”
李萌也爬下床，从抽屉里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声音带着刚醒的迷糊：“是不是论文压力太大了？你昨晚就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林晓喘着粗气，后背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贴在身上，冷得她打了个喷嚏。她看着眼前熟悉的宿舍，手里还攥着那杯凉透的姜茶，梦里陈雪的脸、那句“救我”，像刻在脑子里似的，挥都挥不去。
“我梦见陈雪了……在小树林里……她让我救她……”林晓的声音还在发颤，指着门口的方向，像是陈雪还站在那里。
张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肯定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陈雪下午还在群里发消息，说‘论文改完了，明天就能回家’呢，怎么会在小树林里？”她拿起林晓的手机，打开班级群，陈雪的头像还亮着，最新一条消息是下午四点发的，配了张论文终稿的截图，写着“终于改完啦，圣诞快乐！”。
李萌也跟着劝：“就是个梦，别想了。我给你泡杯安神茶，你晚上早点睡，别再熬夜改论文了。”她转身去阳台拿热水瓶，脚步声很轻，没一会儿就端来杯冒着热气的茶，里面放了枸杞和菊花，香气很淡。
林晓看着手机里陈雪的消息，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却还是睡不着。她喝着安神茶，坐在桌前改论文，眼睛却总往窗外瞟——外面的雪还在下，圣诞树的灯亮着，可她总觉得，树下藏着什么，像梦里陈雪站着的样子。
3 噩梦重现
那天晚上，她改论文改到十一点，安神茶喝了两杯，却还是没什么睡意。张悦和李萌早就睡了，张悦的鼾声很轻，李萌抱着她的毛绒熊，呼吸软乎乎的。林晓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吊扇“嗡嗡”转着，像梦里的风声，她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一点才浅浅睡去，却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太阳出来了，把校园里的雪照得亮晶晶的。林晓醒来时，张悦已经煮好了粥，李萌正对着镜子戴她的圣诞发箍，嘴里哼着《Jingle Bells》，宿舍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醒啦？快起来喝粥，我加了红薯，甜丝丝的。”张悦把碗递给她，笑着说，“今天咱们去吃圣诞套餐，我已经跟食堂预定了，晚上六点去取。”
林晓接过碗，喝着热粥，心里的慌意散了些。她以为昨晚的噩梦只是个意外，却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第二天晚上，林晓特意开了小夜灯，还把张悦织的圣诞袜放在枕头边，像个护身符。她改论文改到十点就睡了，没敢熬夜，可刚闭上眼没多久，就又掉进了噩梦的旋涡。
这次的梦比上次更清晰，也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