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偶尔会给我发信息,询问进展,语气总是小心翼翼的,但字里行间透着急切。我能感觉到,那场流产事件,是她忍耐的极限,也是她内心某种东西崩塌后重生的起点。她需要的,不仅仅是理解同情,是一把能凿穿那堵高墙的利器。
第二章:裂痕
转机出现在我对周桂芳过去一位同事的深入拜访中。这位姓王的退休女教师,曾经和周桂芳在同一个年级组共事多年。几杯清茶下肚,话题渐渐打开。
“小陆啊,你说周桂芳……”王老师叹了口气,“她这个人,一辈子争强好胜。当年评高级职称,名额有限,她和另一位赵老师争得很厉害。”
我心里一动,追问下去。
“后来,好像是周桂芳先评上了。但当时有些风言风语……”王老师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犹豫,“说她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
“什么手段?”
“好像是……举报信。匿名举报赵老师生活作风有问题,虽然最后查无实据,但影响了评审,周桂芳就上去了。”王老师摇摇头,“这事没证据,都是猜测。但赵老师后来没多久就调走了,挺可惜的,教学水平其实很好。”
诬告?这倒是一个可能的突破口。但事隔多年,查证起来难度极大。
我将这个模糊的线索暂且记下,继续多线并进。同时,我也加强了对周桂芳当前生活的监控。我发现,她除了和固定的几个老姐妹交往,每隔一段时间,会独自一人去城西的一个老式居民区,探望一个独居的老太太。这引起了我的好奇。周桂芳不像是个热心社区公益的人,这种定期探望显得有些不寻常。
我跟踪她到了那个小区,记下了门牌号。通过居委会,我了解到那户住着一位姓孙的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无儿无女,靠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周桂芳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找机会以社区志愿者上门走访的名义,接触了孙老太太。她身体不太好,但精神尚可。提起周桂芳,老太太浑浊的眼睛里竟泛起了泪花。
“桂芳啊……是个好人,每月都来看我,还给我带东西,塞钱。”老太太拉着我的手,“比我那没良心的儿子强多了……”
儿子?我心中疑窦丛生。耐心安抚下,老太太断断续续讲出了一段往事。原来,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