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化？”怨灵护工的脑子显然有些跟不上了。
“对，标准化。”我解释道，“比如，你突然从门后跳出来，说一句‘哇！’。或者，你用指甲刮一下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这些都属于有效的恐吓行为。既能凑数，又不至于让客户体验太差。”
“我们甚至可以进行联动。”我指了指掩体后面的虎哥他们，“他们可以扮演被吓到的样子，配合你完成工作。这叫什么？这叫团队协作，内部消化！”
掩体后面，虎哥的脸都绿了。他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和一个鬼进行“团队协作”。
“只要完成了这50次的KPI，你的基础分就到手了。虽然没有奖金，但至少不会被扣工资，还能保住这份工作。等到下一个副本，我们再好好规划一下，争取拿个优秀员工。”
我把整套方案清晰地呈现在她面前。
逻辑清晰，条理分明，风险可控，收益明确。
怨灵护工的独眼里，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茅塞顿开的光芒。
她看着我，就像看到了一位指点迷津的职业导师。
“你……你说得……有道理……”
“那么，”我微笑着伸出手，“合作愉快？”
她迟疑地看着我的手，然后，用她那只冰冷、僵硬的手，和我握在了一起。
这一刻，我知道，这个副本，稳了。
7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康复中心里上演了史上最诡异的一幕。
在我的总指挥下，“怨灵护工与体验者KPI冲刺合作项目”正式启动。
项目的第一阶段，是为护工同志进行“恐吓业务标准化”培训。
“不对，不对。”我皱着眉头，看着怨灵护工，“你刚才那个表情太狰狞了，攻击性太强，会让客户感到不适。要收敛一点，眼神里要带着三分惊悚，三分神秘，还有四分‘我只是在完成工作’的敷衍。”
怨灵护工努力地调整着自己那张恐怖的脸，试图做出我描述的表情。
“还有，声音。不要用喉咙喊，用丹田气。声音要飘忽，而不是嘶哑。来，跟我念：‘呜——’，要有回音的感觉。”
“呜……呜……”
“很好，有进步。记住，我们是服务行业，就算是在走恐怖流程，也要有服务意识。”
掩体后面，虎哥、林姐、阿伟和小雅，四个人缩成一团，表情呆滞地看着我给一个厉鬼做岗前培训。他们的世界观，大概已经碎成了二维码，扫都扫不出来。
培训了大概半个小时，怨灵护工总算掌握了基础要领。
项目进入第二阶段：KPI实操演练。
“好了，虎哥，到你了。”我冲着掩体喊道。
虎哥一脸便秘的表情，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规则很简单。”我说，“待会儿护工会从那边的病房门口突然出现，对你进行一次标准恐吓。你需要做的，就是给出一个不低于80分的惊吓反应。要有层次感，从惊愕到恐惧，再到逃跑，明白吗？”
虎哥的脸皮抽搐着：“我……我他妈为什么要配合一个鬼演戏？”
“为了团队的存续，为了我们能顺利通关。”我严肃地说，“虎哥，这不仅仅是她的KPI，这也是我们的。我们的任务是‘存活至天亮’，保证她的工作顺利完成，是我们实现任务目标的最优路径。这叫‘目标协同’，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