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虽然不懂什么叫目标协同，但他听懂了“顺利通关”。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站到了指定位置。
我给了怨灵护工一个“开始”的手势。
她飘到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窜了出来，用我们排练过的声调喊道：“呜——我是谁——我在哪——”
虎哥浑身一激灵，虽然演技浮夸，但还是尽职地大叫一声：“啊！鬼啊！”
然后，他抱着头，绕着护士站跑了一圈。
“停！”我喊道，“虎哥，你的反应太夸张了，有点假。而且你的逃跑路线不合理，你应该往远离威胁的方向跑，而不是绕圈。重来。”
虎哥：“……”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进行了多轮、高强度的演练。
阿伟的尖叫声最真实，被评为“最佳反应奖”。
林姐的表演最有层次，眼神里充满了“虽然我很怕但我要保持镇定”的纠结，获得了我的高度赞扬。
小雅因为过于害怕，每次都直接哭出来，反而达到了“重度惊吓”的判定标准。
在我们的“全力配合”下，怨灵护工的KPI进度条飞速上涨。
“【恐吓次数：27/50】”
“【重度惊吓状态：1/3】”
看着脑海里浮现出的数据，我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项目进展顺利，成果喜人。
怨灵护工也越发投入。她开始尝试加入自己的理解，比如在恐吓的时候撒一些纸钱，或者把医疗车推得叮当响来营造气氛。
我对此表示了肯定。
“很好，懂得在标准化流程的基础上，增加个性化元素，这是优秀员工的潜质。这个季度的优秀员工评选，我投你一票。”
怨灵护工的独眼里，闪烁着感动的光芒。
天快亮的时候，她的KPI终于全部完成了。
“【恐吓次数：51/50】”
“【重度惊吓状态：3/3】”
“【淘汰体验者：0/1】”（这一项被我们一致同意放弃了）
当东方的第一缕晨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时，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轮副本结束。开始结算。”
“体验者言千帆，通关评价：S+。特殊贡献：优化副本执行官工作流程，显著提升执行官工作满意度。获得奖励：积分500，特殊称号‘金牌企业顾问’。”
“其余体验者，通关评价：A。特殊贡献：积极配合执行官完成KPI。获得奖励：积分200。”
怨灵护工的身影在晨光中变得透明。
她看着我，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虽然依旧恐怖，但却带着真诚谢意的笑容。
“谢谢你……言顾问……”
说完，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虎哥他们瘫坐在地上，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份写满了批注的合同。
我扶了扶眼镜，心里想的是：
S+评价，500积分。
看来，给鬼做企业管理咨询，确实是一条很有前途的职业发展路径。
8
回到那个纯白色的空间时，虎哥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不再是不屑或怀疑，而是一种混合着敬畏、恐惧和极度困惑的复杂情绪。
虎哥走到我面前，这位在副本里一直试图扮演硬汉领袖的男人，此刻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那个……言兄弟，不，言顾问。”他搓着手，“刚才在里面，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估计都得交代在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