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的布局，很像我以前去做流程优化时考察过的一家私人医院。一条主走廊，两侧是标准病房，走廊尽头应该是护士站和主任办公室。
效率很低的建筑规划。动线太长，医护人员的无效走动会很多。
“喂，新来的。”虎"哥"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叫什么？”
“言千帆。”我回答。
“言千帆？”他上下打量我，眼神里的审视意味很浓，“你不怕？”
“怕什么？”我问。
“怕鬼啊，还能怕什么！”他旁边的阿伟忍不住插嘴，声音都在发颤。
我扶了扶眼镜，很认真地回答：“现在还没到午夜十二点，按照提示，‘怨灵护工’还没到上班时间。在工作时间之外，我们应该算是安全的。”
几个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虎哥冷笑一声：“上班时间？你小子脑子没问题吧？这是要死人的地方！”
“任何系统都有它的运行规则。”我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它的规则。”
“规则就是活下来！”虎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钢管，“少废话，跟紧点。你要是拖后腿，老子第一个把你扔出去喂鬼。”
我没再争辩。
和客户沟通的第一步，永远是倾听，而不是反驳。尤其是在客户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
我们继续往前走。
很快，我们就到了走廊的尽头。
这里果然是一个护士站。弧形的接待台，后面是一排排的药柜和档案架。接待台的玻璃挡板碎了一半，上面布满了蛛网。
“分头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虎哥下令。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虎哥和阿伟开始拉拽那些锁着的药柜，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药品或者尖锐的医疗器械。林姐和小雅则在档案架上翻找，希望能找到地图之类的东西。
我没有参与他们的“寻宝游戏”。
我绕过接待台，走到后面的一张办公桌前。桌上很乱，散落着发黄的病历和干涸的药瓶。
我的目光落在一个小小的金属牌上。
牌子上刻着一行字：【岗位职责：怨灵护工】。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KPI：在本轮副本结束前，恐吓次数不低于50次；造成‘重度惊吓’状态不低于3人；淘汰体验者1人。】
我愣住了。
这不是幻觉。这行字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看一份再正常不过的工作说明书。
这是我的能力？
【逻辑同调】。
我能看到这些“执行官”的KPI。
我忍不住笑了。
这下有意思了。这不就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吗？
KPI考核。
3
“你笑什么？”
林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收起笑容，指了指桌上的那堆文件：“我在想，这家康复中心管理一定很混乱，桌面管理做得太差了。”
林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我的关注点很清奇。
“找到了！”虎哥那边突然发出一声低吼。
他用力拽开了一个档案柜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陈旧的急救箱。箱子是锁着的，他用钢管使劲撬了几下，锁扣“啪”的一声弹开了。
箱子里没有急救药品，只有几把生锈的手术刀、一把骨锯和一些止血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