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称为“老板”的中年男人，继续用那种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郝总，您之前就交代过，您来我们集团旗下任何一家店消费，都是终身免单的。怎么还让服务员拿账单过来？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说着，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严厉的目光，责备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
小姑娘快要哭出来了，赶紧解释：“王……王总，我……我真的不知道是郝总……郝总她……她实在是太低调了，我都没敢认……”
我从王总手中接过了那张金色的卡片，在指尖随意地掂了掂，脸上依旧是那抹淡然到近乎疏离的微笑。
我对着王总，轻描淡写地说道：“偶尔也想体验一下普通消费者的感觉，看看你们一线的服务水平。王总，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的话音不高，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张强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一种死灰。他的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微张着，像是离了水的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引以为傲的年薪九十万，他炫耀的上市公司副总头衔，在这一刻，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
王丽的表情更是精彩绝伦。
从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恍然大悟，最后是深深的尴尬、懊悔，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张强的距离，仿佛他是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其他同学的表情也大同小异，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同情和看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敬畏、讨好和不安的复杂情绪。
餐厅的王总转过身，这才仿佛刚刚看到张强和其他人一样，脸上恢复了职业化的客气笑容。
“今天这顿饭，是我们店请郝总和她的各位朋友的。账单已经免了，各位请慢用。”
他的话，是对张强之前所有炫耀行为的最终审判。
整个包厢，从张强一个人的舞台，瞬间变成了我的主场。
而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这种极致的反转，这种无声的打脸，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来得更加震撼，也更加残忍。
05
张强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身体因为巨大的冲击而微微颤抖。
他不相信，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他颤抖着声音，指着我，质问那个餐厅王总，“她……她叫郝明！她怎么可能是……什么郝总？”
王总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不屑地瞥了张强一眼。
“这位先生，我们郝总就是郝总，这还能有假？不瞒您说，您今天吃饭的这家‘云顶阁’餐厅……不，准确地说，是整个‘云顶阁’连锁餐饮集团，都是我们郝总旗下的产业之一。”
“之一？”
“连锁餐饮集团？”
这两个词，像两颗重磅炸弹，再次在人群中引爆。
全场一片死寂，随即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如果说，这家顶级餐厅的老板是郝明，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
那么，一个庞大的连锁餐饮集团，仅仅是她名下“之一”的产业，这个信息量，已经彻底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