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
不是护着他，是彻底死心了。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或许，是已经麻木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我以为是江川终于良心发现，赶来了。
可进来的人，却是苏晚。
她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手里拎着一个果篮，脸上挂着无辜又抱歉的微笑。
「林溪姐，听说你住院了，我特意来看看你。」她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姿态优雅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阿川他昨晚喝多了，现在还没醒，不然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
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往我心上捅刀子。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苏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我？」我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苏晚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她眼眶一红，泫然欲泣：「林溪姐，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和阿川只是朋友，我们……」
「朋友？」我打断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能让他把我这个怀孕的妻子扔在家里不管不顾，跑去陪你喝酒的朋友吗？」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把话挑得这么明。
「我……我不知道你怀孕了。」她咬着嘴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阿川陪我的。」
「是吗？」我轻笑一声，「那你现在知道了。」
我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孩子，没了。就在昨天晚上，在江川陪着你花天酒地的时候。」
苏f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看着我，眸子里满是惊恐。
「不……不是的……这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逼视着她，「如果不是你一个电话把他叫走，如果他能在家陪我，我的孩子就不会死！」
我掀开被子，指着床单上那片尚未干涸的血迹，声音陡然拔高：「你看到了吗？这是我孩子的血！是你，和江川，一起杀死了他！」
苏晚尖叫一声，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撞翻了椅子。
「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惊慌失措地跑出了病房。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重新躺回床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这场持续了三年的独角戏，是时候该落幕了。
江川，我们之间，完了。
2.
我是在三天后出院的。
小楠帮我办好了手续，开车送我回那个曾经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
那是一栋装修精致的别墅，是我和江川的婚房。
我曾在这里，满心欢喜地等待着他回家，为他洗手作羹汤，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只为换他偶尔的一次回眸。
现在想来，真是可悲又可笑。
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
酒瓶东倒西歪，沙发上扔着男人的外套，空气中弥漫着宿醉和香水混合的难闻气味。
江川正坐在沙发上，揉着宿醉后疼痛的额角。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看到我，眉头皱了起来。
「你去哪了？几天不回家，电话也不接，长本事了？」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指责和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