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客厅的角落，拖出了我的行李箱。
江川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把按住我的行李箱。
「林溪，你又在闹什么？」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审视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
他有一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此刻，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写满了不耐和烦躁。
我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江川，我们离婚吧。」我说。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客厅里轰然炸响。
江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被怒火取代。
他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行李箱，狠狠摔在地上。
「离婚？林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怒吼道，「就因为我没接你电话，没回家陪你，你就要离婚？你的大小姐脾气能不能收一收？」
我看着他暴怒的样子，心里一片平静。
「不是因为这个。」我摇摇头，「江川，我累了。」
三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凌迟。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爱他，却只换来一身的伤痕。
现在，我不想再爱了。
「我净身出户。」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你只要签个字就行。」
江川看了一眼离婚协议书，怒极反笑。
「净身出户？林溪，你以为你是谁？你觉得我会在乎你那点嫁妆？」他俯下身，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我告诉你，我不同意离婚！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下巴生疼。
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子里一片死寂。
「江川，你知道吗？我怀孕了。」
他的动作一滞，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是孩子，没了。」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就在你陪苏晚接风的那天晚上，我流产了。」
江川的瞳孔猛地收缩，捏着我下巴的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他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的孩子，被你亲手杀死了。」我看着他苍白的脸，扯出一抹残忍的笑，「现在，你还觉得我是在闹脾气吗？」
江川的身体晃了晃，他扶住沙发才勉强站稳。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再看他，转身拿起我的包，朝着门口走去。
「林溪！」他在我身后嘶吼，「你给我站住！」
我没有停下脚步。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来，没有回头。
「江川，」我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爱的只是一个听话的、能让你省心的、可以让你毫无顾忌地去思念苏晚的工具。现在，这个工具不想干了。」
「还有，」我顿了顿，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你现在这副样子，真让我恶心。」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一下。
从今天起，林溪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全新的我。
3G.
我离开江川后，没有回林家。
我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
小楠在郊区有一套闲置的公寓，我暂时住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