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孕检单递给江川,他扫了一眼,扔进垃圾桶。金属桶壁发出一声闷响。他走向门口,背影决绝,只留下一句:「苏晚胃不好,我得去陪她。」门在我眼前重重关上,震落一墙灰尘。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和他,以及我腹中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在他心里,可能还不如他白月光的一阵胃疼重要。于是我决定,这场独角戏,该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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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时,江川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有劝酒的笑闹声。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微弱:「江川,你能回来一下吗?我有点不舒服。」
那边顿了顿,江川不耐烦的语气透过听筒传来:「林溪,你又在搞什么花样?我这边正忙。」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我扶着墙壁,勉力支撑着身体,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没有……我真的很难受,肚子很痛。」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肚子痛就自己去医院,多大的人了。」他似乎觉得我的要求很可笑,「苏晚今天回国,我们给她接风,你别扫兴。」
苏晚。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江川的白月光,他放在心尖上七年的人。
我嫁给他三年,就像一个拙劣的模仿者,试图在他身上找到一丝不属于苏晚的痕셔迹,结果一败涂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阿川,是谁啊?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是苏晚。
江川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温柔的眉眼:「没事,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你胃不好,别喝酒,我给你点了热牛奶。」
说完,他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嘟嘟——」
忙音在耳边回响,像是在嘲讽我的自作多情。
我沿着墙壁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
我低下头,看到了那抹刺目的红色。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悲欢,真的无法相通。他的热闹盛宴,却是我的地狱无门。
我挣扎着拨通了120,在救护车呼啸而来的声音中,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惨白的灯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我空荡荡的小腹。
医生是一个中年女人,她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同情:「江太太,你送来得太晚了,孩子没保住。你怀孕快两个月了,自己不知道吗?身体这么虚,不好好养着,怎么还……」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孩子……
我的孩子没了。
那个我满心期盼,以为可以成为我和江川之间纽带的小生命,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我躺在病床上,眼眸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滑落。
闺蜜小楠接到消息 rushed 过来,看到我这副样子,气得直发抖。
她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就要给江川打电话。
我拉住她,摇了摇头,声音嘶哑:「没用的。」
在他心里,我连苏晚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更何况是一个他根本不期待的孩子。
小楠恨铁不成钢地跺脚:「林溪!你到底要犯贱到什么时候?他都这么对你了,你还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