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我啥也不干，就捧着个本子在一旁“观摩学习”。果然，赵贵以为我怂了，更加肆无忌惮。
他不仅自己出工不出力，还怂恿几个跟他关系好的伙计做假账，虚报损耗，甚至把好布故意报损，想中饱私囊。
我冷眼旁观，悄悄用炭笔在改良过的账本上记下：
某日，赵贵经手云锦一匹，报损三尺，实则伙计甲见其卷入后巷。
某日，赵贵侄儿当值，账面损耗异常高出三成……
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我挑了个客流稍多的上午，突然敲了敲桌子。
“诸位，考核试行已满十日，我们来看看成果。”
底下人懒洋洋地站着，赵贵更是嘴角带笑，等着看我怎么下台。
我翻开账本，语气平静地念出几个数据，然后目光锁定赵贵：“赵副掌柜，你经手的货物，损耗率高达一成五，是其他人的三倍。
且多次有人见你将‘报损’布匹私自带出。按我们定下的‘KPI条例’，你这属于严重违规，贪墨主家财物。”
赵贵脸色瞬间煞白，跳起来指着我：“你……你血口喷人！”
“人证物证俱在，”我亮出小本本和伙计甲的证词，私下许了他点好处。
“按规矩，扣罚你三个月月钱，即刻起，降为学徒，从头做起！”
不等他撒泼，我话锋一转，拿出一个小钱袋：“而从赵副掌柜……
哦不，赵学徒这里罚没的月钱，加上本月因减少不合理损耗省下的银子，将作为‘绩效奖金’，奖励给这十日表现最好、损耗最低的王五和李小二！”
我把铜钱“哗啦”倒在桌上，金光闪闪。
刚才还事不关己的伙计们，眼睛瞬间直了。王五和李小二更是激动得手足无措。
赵贵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脸憋得通红，在林管家派来“协助”我的两名壮汉注视下，愣是没敢再闹。
我扫视一圈震惊的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在我这儿，规矩最大！能干肯干的，吃肉！
偷奸耍滑、损公肥私的，连汤都没得喝！都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伙计们的回答前所未有的响亮。
看着他们眼中燃起的斗志，和对奖金的渴望，我深藏功与名。呵，古代职场第一课：胡萝卜加大棒，永远不过时。
4
解决了人的问题，数据的麻烦才真正浮现。用毛笔在宣纸上记流水账，月底对账简直是一场灾难。
我算盘打得劈啪响，也赶不上数据堆砌的速度，KPI考核眼看要变成一笔糊涂账。
这天，我正在跟一堆鬼画符似的账本搏斗，门口传来几声嗤笑。
抬头一看，是王府名下酒楼和粮店的两位管事，揣着手，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
“哟，夏姑娘还在折腾呢？”
粮店王管事胖脸挤成一团，“我说什么来着，女子就该安分守己，瞎搞这些，纯属浪费时间。”
酒楼李管事也帮腔：“就是，听说你把赵贵都撸了？年轻人，手段太急，当心步子太大闪着腰。”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嘻嘻：“两位管事费心了。不过嘛，方法总比困难多。”
送走两位“瘟神”，我盯着账本发狠。不行，必须技术革新！
凭着穿越前残存的记忆，我找来硬纸片，用烧黑的树枝当笔，开始“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