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坐在小卖部里,我掏出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秀莲坐在里屋,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想起那老头的话。

他肯定知道什么,他肯定也能救我们。

我疯了似的在村里、镇上找,问遍了可没人见过他。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躲着我们?”

秀莲突然开口,

“他知道要出事,却不告诉我们怎么躲……他就是来看我们江家死绝的!”

“不是!”我打断她,“他那天说了,让我们不要出门……他肯定有办法,我们得找到他!”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没底。

那老头就像一阵风,来了又走了,留下我们,在恐惧里熬着,等着下一个“意外”降临。

天慢慢黑了,村里的狗叫得更凶了,一声接一声,像在驱赶着什么。

我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老头要是再不出现,我们江家,真的要完了。

小远死后第七天,天阴沉沉的。

这几天,我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转头又啥都没有。

突然,树影里传来脚步声,轻得像猫。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那老头戴着草帽站在老槐树下。

“先生!你可算来了!”

我踉跄着冲过去,抓他的手都在颤,

“求您…救救我们…如你所说,我们这几户孩子都没了,我们这是招什么事了?”

老头没挣开,只慢慢抬眼,哑着嗓子说:

“小孩死完了,接下来该大人了。”

“大人?

”我脑子“嗡”的一声,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先生,啥意思?还要死人?是我们江家的大人?”

“嗯。”

他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我家紧闭的屋门,

“现在,危险已经升级了,大人也在劫难逃,上次劝你,你家不听;这次再不听,江家就真没人了。”

“听!我们听!”

我急忙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们都不出门!可…真的能行吗?先生,你有办法对不对?你帮我们除了它,多少钱我都凑!”

老头沉默了会儿,才开口:

“不是钱的事,是冤债。得做法事,把缠上江家的东西‘请’走。但有个条件——法事当天,姓‘苟’的,属狗的,家中有狗的全得躲开。”

“姓苟的?属狗的?养狗的?”

我愣了,村里就村尾苟老四一家姓苟,可属狗的,养狗的却不少,

“为啥?他们跟这事儿有关系?”

“会克制!”

他打断我,语气硬得不容置疑,

“这些都不能出现在法事现场,见着了,轻则克制,重则反噬。”

我心里犯嘀咕,可不敢再问。

现在他是唯一能救江家的人。

我赶紧应下来:“行!我去跟村民说,让他们那天锁门不出!法事啥时候做?在哪儿做?”

“三天后晚上,在你家院子。”

他顿了顿,补充道,

“把你们江家能来的男丁都叫上。女眷别出来,女子属阴,不能待现场。”

“好!我这就去通知!”

我刚要松口气,又想起啥,急忙问,

“先生,你贵姓啊?做完法事,我们也好谢谢你…”

他没答,只抽回胳膊,又恢复了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免贵姓陈,记住我所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