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大哥聊起新单位的待遇，二姐说着想换个新包，弟弟妹妹在旁边吵着要吃冰淇淋，没人再看王余一眼。她站在原地，像个多余的影子，突然想起13岁那年，父亲把她的书包扔在地上的场景——那天她因为发烧考试没考好，父亲不问缘由当着大哥和二姐的面，把书包里的课本全倒在地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还不如出去打工挣钱，供你弟弟妹妹上学！”
她背着母亲连夜收拾的行李离开家时，天还没亮。母亲在厨房做饭，连送都没送；二姐站在门口，小声说：“别跟人说你是我妹，丢人。”那辆开往南方的火车上，王余把脸贴在窗户上，看着熟悉的村庄渐渐远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我挣了钱，一定要让家里人对我好一点。
可后来她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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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家人的冷漠倔强的她
接下来的五年，王余在南方的城市里辗转，电子厂的流水线、物流站的仓库、餐馆的后厨，哪里需要力气活，她就往哪里去。
电子厂的机器每天轰鸣12个小时，她的手指被螺丝磨得全是茧子，有时加班到凌晨，回到出租屋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
物流站的仓库里，她跟着男人们一起搬大箱子，两个男人抬不动的货，她咬着牙能独自扛到货架上，时间久了，她的手劲比同龄男生还大，胳膊上练出了紧实的肌肉。
餐馆的后厨里，她每天要洗几十斤碗碟，冬天的冷水冻得她的手又红又肿，却只能偷偷在围裙上擦眼泪。
18 岁那年冬天，王余坐公交车去打工，刚上车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哭声：“我的钱包！我的钱包被偷了！”她抬头一看，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正攥着一个红色钱包，推开人群往车门冲。那男人身材高大，脖子上纹着刺青，周围的乘客都吓得往后退。
王余想都没想，立刻站起来，伸手就抓住了男人的胳膊。男人没想到会被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拦住，用力甩了甩胳膊：“少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可王余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扣着他的手腕——常年搬重物练出的力气，此刻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把钱包还给人家！”王余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男人急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唰”地打开刀刃，对着王余的脸比划：“你他妈找死！”周围的乘客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喊着“快报警”。
王余盯着男人的眼睛，突然想起在物流站跟老师傅学的防身技巧——她趁着男人分神的瞬间，猛地往下一蹲，另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胳膊，借着他的力道往后一拽，同时用膝盖顶住他的膝盖窝。
“砰”的一声，男人重重摔在过道上，弹簧刀“当啷”掉在地上。王余立刻扑上去，用膝盖顶住男人的后背，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胳膊：“别动！等警察来！”男人挣扎着想要起来，可王余的力气大得惊人，他怎么都挣不开。
直到公交车到站，巡逻警察上车把人带走时，王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胳膊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处理案件的张警官看着眼前这个满脸倔强的姑娘，忍不住问：“你这身手，以前练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