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片刻,决定如实相告:“确有疑虑,但已被暂时安抚。只是回到北地后,袁氏兄弟必生事端。”
他点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若情况危急,你可代我行使主帅之权。”说着,他从枕边取出一枚虎符,递给我,“见此符如见我。”
我震惊不已。虎符是调兵遣将的信物,姬长明从未让任何人染指。如今他竟将其交给我,既是信任,也是将千斤重担压在我肩上。
“主公,这...”
“拿着吧。”他硬塞到我手中,“我自知伤势严重,短期内难以理事。军中诸将,唯你能够服众。”
我握紧虎符,沉声道:“臣必竭尽全力,保主公平安返回北地。”
离开营帐,月已中天。虎符在手中冰凉沉重,仿佛有千斤重量。这一刻,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
第二天清晨,拔营起程。由于伤兵众多,行军速度缓慢。我派王琰率精锐骑兵先行,张焕断后,自己陪同姬长明的主车行进。
沿途不断有逃散的士兵归队,也带来了后方动荡的消息。正如我们所料,洛江大败的消息已传开,北地各城人心惶惶。有传言说姬长明已战死,更有甚者,说唐军已渡江北上。
第三天傍晚,我们抵达祁城三十里外的小镇。先行抵达的王琰带来坏消息:袁氏兄弟已关闭城门,拒绝接纳败军。
“袁初说,为防奸细混入,需确认主公身份后方可开城。”王琰愤愤道,“分明是托词!”
我早有预料,并不惊讶:“城内情况如何?”
“守军约两万,粮草充足。若强攻,我军疲惫之师,难以取胜。”
姬长明在车中听到汇报,气得咳嗽不止:“这两个逆贼!我早该除掉他们!”
我安抚道:“主公息怒,此事交给臣处理。”
当夜,我秘密召见几位心腹,下达一连串指令。同时派人潜入城中,散播消息:姬长明只是轻伤,唐军并未渡江追击,各地援军正在赶来。
第四天清晨,我单骑来到祁城下,要求面见袁初。
城墙上,袁初肥硕的身躯在铠甲中显得滑稽。他假惺惺地行礼:“原来是军师大人!听闻洛江失利,袁某悲痛万分。主公可安好?”
我抬头直视他:“主公安然无恙,只是略有小伤,正在营中休养。袁将军闭门不纳,是何用意?”
袁初干笑两声:“军师误会了。实在是近日奸细猖獗,为保城池安全,不得不谨慎行事。”
“既如此,请开城门,主公要亲自入城休整。”
袁初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这个...还需容袁某准备迎接事宜。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