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拾好，卧室门就开了。苏晚穿着他的旧睡衣，头发用皮筋松松扎在脑后，眼神比昨晚亮了些，只是还有些怯生生的。“早，”她小声打招呼，手指不自觉攥着衣角。
“早，”周阳指了指茶几，“先吃点东西，等下我送你去学校。”
苏晚愣了一下：“不用麻烦你，我自己……”
“你家那边的情况，昨天看你那样子也不像能回去，”周阳打断她，语气很实在，“我送你快，不然该迟到了。”他没提自己今天原本要早起跑早单，多赚点钱给母亲买进口药。
苏晚没再拒绝，低头拿起面包小口吃着。周阳去阳台推小电驴，检查了下刹车，又找了件干净的薄外套——早上风凉，怕她冷。
等苏晚吃完，两人一起下楼。周阳把外套递给她：“穿上，风大。”苏晚接过，指尖碰到他的手，温热的触感让她愣了愣，连忙把外套穿上，宽大的外套裹着她，像裹了个小团子。
周阳跨上小电驴，拍了拍后座：“上来吧，扶着我肩膀就行。”
苏晚犹豫了一下，轻轻坐上去，双手小心翼翼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的手指很轻，几乎没用力，周阳却能清晰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微凉触感。他发动车子，慢慢驶出巷口，尽量把车开得稳些，避开路上的坑洼。
清晨的风带着露水的凉，吹在脸上很舒服。苏晚坐在后座，看着周阳的背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肩膀不算宽，却很结实，后背因为左腿微跛，会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倾斜，可握着车把的手很稳，让人觉得安心。
她想起以前在学校，每次看到周阳，都是他背着书包，一瘸一拐地走在人群最后，很少和人说话。那时她只知道他是隔壁班的，腿不好，却从没想过，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男生，会在她最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路上很安静，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小电驴的电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快到学校门口时，苏晚忽然小声说：“昨天……谢谢你。”
周阳回头笑了笑，阳光落在他脸上，驱散了平时的寡淡：“谢什么，举手之劳。放学要是没地方去，就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他把车停在离校门不远的树荫下，苏晚下车，把外套递给他：“那我进去了。”
“嗯，”周阳点头，“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苏晚走进校门的背影，周阳才发动车子，调转方向，朝着外卖站点的方向驶去——今天得多跑几单，才能补上早上少赚的钱。
4 凑学费的秘密：多跑十单只为她的课本费
周阳把小电驴停在站点时，同事老张正嚼着包子打招呼：“阳子，今天怎么晚了？早高峰的单都被抢完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左腿，笑着接过老张递来的豆浆：“路上绕了点路。”没提送苏晚上学的事，有些温暖，他习惯藏在心里。
打开外卖软件，屏幕上只剩些远单、难送的楼层单。周阳没犹豫，接了个要爬七层老楼的订单，餐品是沉甸甸的全家桶。他把餐箱绑紧，跨上车时，左腿膝盖又隐隐作痛——昨天淋雨加上蜷在沙发半宿，旧伤又犯了。
“慢点骑，别跟以前似的拼命。”老张在身后喊。周阳挥挥手，没回头。他得拼命，母亲的复查费还差两千，昨天看苏晚书包里的课本都卷了边，想来是没钱买新的，她下半年要上大学，学费更是笔不小的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