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接过东西，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周阳一瘸一拐走向厨房的背影，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光亮。
2 破出租屋的温暖：一碗面与干净睡衣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周阳在厨房忙活的动作放得很轻。他翻遍了橱柜，只找出小半把挂面和两个鸡蛋，这是他明天的早饭——最近为了凑母亲复查的医药费，他每天只敢吃两顿，顿顿都是最便宜的泡面或挂面。
他往锅里添了足量的水，等水冒起细密的泡泡时，把挂面抖落进去，又敲了两个鸡蛋，用筷子轻轻搅出溏心。他记得刚才苏晚脸色差得很，想来是饿了很久，热乎的汤面总比冷硬的面包强。
水声停了，没过多久，浴室门被轻轻拉开。周阳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愣了愣——苏晚穿着他的旧睡衣，衣摆长得快拖到地上，袖子卷了好几圈才露出手腕，宽大的领口衬得她脖颈更细，整个人显得格外娇小。湿发用毛巾擦过，还在往下滴水，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多了点软乎乎的模样。
“先把头发擦干，”周阳指了指沙发上的干毛巾，“面马上就好。”
苏晚没说话，拿起毛巾坐在沙发角落，低头慢慢擦着头发。客厅里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的碗筷碰撞声，还有窗外没停的雨声。周阳把面盛进碗里，撒了点葱花——那是他前几天特意买的，想着煮汤时能提提味——又找了双干净的筷子，一起端到茶几上。
“趁热吃吧，”他在对面坐下，“没什么好东西，将就填填肚子。”
苏晚盯着碗里的面看了很久，热气氤氲着她的眼睛，隐约能看到水光在闪动。她拿起筷子，慢慢挑起一绺面，吹了吹才送进嘴里。面条煮得软烂，汤里带着鸡蛋的鲜香，是她这几天来吃到的第一口热饭。
这几天家里出了事，父母把她赶出家门，身上的钱被抢走，她在雨里走了很久，饿到胃疼，以为自己要饿死在这个雨夜。直到遇到周阳，这个素不相识的男生，没问她的过去，没对她有异样的打量，只给了她一个避雨的地方，一碗热乎的面。
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砸在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苏晚慌忙低下头，用头发挡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周阳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只是起身去阳台拿了条毯子，轻轻放在她身边：“慢慢吃，不够还有。”
他说完，就走到窗边，背对着她看向外面的雨幕。左腿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他悄悄按了按膝盖，心里却没觉得难受——至少，他今天帮了一个和曾经的自己一样，走投无路的人。
苏晚吃完面，把碗轻轻推到茶几中间，小声说了句：“谢谢。”
周阳回头笑了笑：“不用谢。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就睡卧室，我在沙发对付一晚。”
苏晚抬起头，看着他温和的眉眼，还有那条明显不太方便的左腿，沉默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
3 第一次送她上学：小电驴上的沉默时光
第二天雨停了，天刚蒙蒙亮，周阳就醒了。沙发太短，他蜷了半宿，浑身都僵，左腿更是麻得没法立刻起身。他轻手轻脚坐起来，看见卧室门虚掩着，里面没动静，想来苏晚还没醒。
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六点半，离苏晚上学的时间还早。悄悄溜进厨房，他翻出最后一袋牛奶，热了热放在茶几上，又从抽屉里拿了两个面包——那是他昨天特意绕远路，在便利店买的全麦的，想着女生可能爱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