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原来，他已经是『你们家』的人了。」
20
庆功宴后，荒诞的剧情，开始加速上演。
貂聚长以“排练”、“送剧本”、“讨论角色”为由，频繁地出入我和柳如烟的婚房。
第一次，我下班回家，发现他穿着我的拖鞋，坐在我的沙发上。
柳如烟的解释是：「聚长的鞋湿了，我看你的拖鞋是新的，就让他先穿着。你别那么小气。」
第二次，我提前回家，发现貂聚长正坐在我家的餐桌上，吃着柳如烟亲手为他煲的汤。
柳如烟的解释是：「聚长他从小营养不良，身体弱。我作为姐姐，照顾一下他，不是应该的吗？」
第三次，我深夜惊醒，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
推开门，柳如烟和貂聚长，正头挨着头，在我的电脑前，一起“看剧本”。
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根本不是剧本，而是一部文艺爱情电影。
看到我进来，柳如烟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
她只是皱着眉，对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声点，我们在找灵感。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打扰我们的『艺术创作』？」
21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个家，已经不是我的家。
它变成了一个排练室，一个慈善食堂，一个，他们可以随时随地“寻找灵感”的酒店。
而我，像一个多余的、碍事的房客。
22
我找我爸谈。
「爸，他们太过分了。」
我爸放下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
「儿子，男人，要以事业为重。」
「烟烟现在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她身边需要人帮忙。那个姓貂的，虽然我不喜欢，但目前来看，他对烟烟的事业，确实有帮助。」
「你忍一忍，等烟烟的事业稳定了，一切都会好的。」
「为了大局，牺牲一点个人情绪，是成熟的标志。」
23
我去找我姐肖琳。
她是一家杂志社的主编，一向以“独立女性”自居。
听完我的倾诉，她沉默了半晌，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
「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是不是，魅力不够了？所以烟烟才会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工作和那个年轻人身上？」
「男人啊，不能总想着让女人围着你转。你要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有趣。而不是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抱怨。」
24
我终于明白。
在这个家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站在我这边。
在他们眼里，我的痛苦，我的愤怒，我的屈辱，都上不了台面。
它们是“不大度”，是“小心眼”，是“思想龌龊”，是“魅力不够”。
25
转机，发生在一个寻常的下午。
我在学校的咖啡馆里，遇到了音乐系的江郁涵。
她端着一杯咖啡，径直坐到了我的对面。
「肖老师，你看起来，很不好。」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没有多问，只是把她的手机，推到了我的面前。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走廊。
柳如烟，穿着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袍，正踮着脚，亲吻着貂聚长的脖子。
而貂聚长，正拿着一张房卡，刷开了他身后的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