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指着我的鼻子。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去给烟烟道歉！再去给你柳叔王阿姨道歉！」
「告诉他们，是你不懂事，是你小心眼，是你配不上他们家这么好的女儿！」
我笑了。
胸腔里，是密密麻麻的、针扎似的疼。
15
我没去道歉。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机关机。
下午，柳如烟直接用指纹打开了我家的门。
她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个女王一样，站在我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肖楚生，你闹够了没有？」
我看着她那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脸，第一次觉得，有些恶心。
「你来干什么？」
「我来通知你。」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我身上，「《钟楼巨雕》火了，市里要给我们办庆功宴，还要送我们去省里巡演。这是流程单，你作为我的未婚夫，必须出席。」
我拿起那份流程单。
主演：柳如烟，貂聚长。
两个名字，紧紧地挨在一起，像两条交媾的蛇。
16
「我不去。」
「你必须去！」她语气强硬，「这是你作为我未婚夫的责任！你必须向所有人展示，你对我的事业是无条件支持的！」
「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就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叫住了她。
「柳如烟，你资助貂聚长，到底花了多少钱？」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随即，她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鄙夷。
「肖楚生，我没想到，你不仅心胸狭隘，还这么庸俗。」
「我用我自己的钱，资助一个有才华的贫困生，为艺术做点贡献，这也有错吗？」
「你玷污我的艺术就算了，现在，你还要来玷污我的善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被她用力地甩上，发出一声巨响。
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17
我还是去了庆功宴。
不是因为她的威胁，而是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宴会上，柳如烟和貂聚长是绝对的主角。
他们被领导、媒体、和一群所谓的“艺术家”簇拥着，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而我，那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则被晾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18
「楚生啊，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我的准岳母王阿姨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笑。
「来，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家的功臣，小貂！」
她亲热地，将身边的貂聚长，拉到了我面前。
貂聚长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再也不是那副怯生生的“贫困生”模样。
他对着我，举起了酒杯。
「肖老师，这杯酒，我敬您。」
「谢谢您的『大度』和『包容』，没有您，就没有我和如烟姐的今天。」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但他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炫耀和挑衅。
他故意把「大度」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19
我没有理他。
我看着王阿姨：「阿姨，您刚才说，『我们家的功臣』？」
王阿姨笑得合不拢嘴：「对啊！要不是小貂的激情表演，能把如烟的状态完全激发出来吗？他们俩，就是互相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