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空空荡荡，除了雨水，什么都没有。槐树下也只有一滩积水。
“妈的，看花眼了吧你！”李铁柱在雨里转了一圈，浑身湿透地回来，没好气地关上门，“一惊一乍的，赶紧睡觉！”
张桂芳惊魂未定，死死抓住李铁柱的胳膊：“我真的看见了！白裙子，长头发，就站那儿！铁柱，我害怕……”
“怕个球！”李铁柱甩开她的手，“肯定是闪电晃的，看岔了。这大雨天的，谁跑咱家树底下站着？赶紧睡！”
灯拉灭了，屋里重新陷入黑暗。李铁柱的鼾声没多久又响了起来。可张桂芳却再也睡不着了，她蜷缩在被窝里，耳朵竖得老高，死死盯着窗户的方向。
那诡异的歌声，没有再出现。
但那种被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却像冰冷的蛇，缠绕了她一整夜。
二、河边漂来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雨势稍歇，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厉害。
张桂芳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做饭，心里还揣着昨晚的恐惧。她悄悄又去槐树下看了看，泥地上除了李铁柱的脚印，确实再没别的痕迹。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可那歌声，那白影子，实在太真切了。
早饭桌上，她忍不住又跟李铁柱提了一嘴。李铁柱正呼噜呼噜喝着棒碴粥，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没完没了了？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晌午饭也别吃了！”
张桂芳不敢吭声了。她知道李铁柱的脾气，再说下去，真可能挨揍。
就在这时，隔壁的王婆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惊恐又神秘的表情：“铁柱家的！出大事了！不好了！”
“咋了王婶？”张桂芳心里咯噔一下。
“河……河里！从上游漂下来个东西！”王婆子拍着大腿，“就在老河湾那儿，卡在石头缝里了！我的老天爷，可吓死个人了！”
“漂下来个啥？”李铁柱也放下了碗。
“死人！是个女的！”王婆子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什么听见，“穿着……穿着白裙子！”
哐当！张桂芳手里的碗掉在桌上，粥洒了一身。她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李铁柱也愣住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屯子里顿时炸开了锅。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家家户户。很快，村长李福贵带着几个胆大的后生，拿着家伙事往老河湾赶去。不少好奇的村民也远远跟在后面。
张桂芳也想去，被李铁柱一眼瞪了回来：“老娘们家凑什么热闹！在家待着！”
李铁柱跟着村长他们去了。张桂芳一个人在家，坐立不安，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白裙子……女人……淹死的……和昨晚看到的，难道……
不到晌午，李铁柱就回来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真是……淹死的？”张桂芳颤声问。
“嗯。”李铁柱闷闷地应了一声，抓起桌上的凉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
“啥样的人？认得吗？”
“不认得。”李铁柱放下水壶，眼神有些闪烁，“脸泡得没法看了，身上……也没啥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就一件白裙子，料子看着……不像是咱这穷地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