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敏的眼泪滚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得又快又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你别这样，我害怕。」
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过去二十年，她就是用这副面孔，让我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
好吃的好玩的，紧着她。
上学时有人欺负她，我能冲上去跟人拼命。
她想要的，我没有不给的。
可我不知道，她想要的，还包括我的丈夫。
我逼近她，把她堵在墙角，盯着她的眼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说的……」
「你再说一遍！」我截断她的话，声音陡然拔高，「方晓敏，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她被我的气势吓到了，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天，家里，只有我和秦军。」我一字一顿，像在用铁锤砸开她的伪装，「你，为什么会在？」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我知道，我戳中了。
「我……我是……我是去给姐夫送文件的！」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急切地解释，「对！就是送文件！送到门口，刚好看到那一幕，就……就拍下来了……」
这谎撒得漏洞百出。
我冷笑：「什么文件需要你亲自送？秦军的公司养了一群废物吗？而且，你送到门口，我们家大门能直接透视到落地窗？」
方晓敏的嘴唇彻底失去了血色。
她知道自己圆不回来了。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秦军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皱着眉，脸色不悦：「小雅，你怎么回事？好好的跑出来，还在这里为难晓敏。」
他径直走到方晓敏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像是在隔离什么洪水猛兽。
方晓敏立刻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在秦军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哭得更凶了：「姐夫，我不知道姐姐怎么了，她一直冲我发火……」
秦军的眉头皱得更紧，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责备和不耐：「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跟她计较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赶紧跟我回去。」
年纪小？
她只比我小两岁。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一个扮演着无辜的白莲花，一个扮演着不明事理、维护小姨子的好姐夫。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拧出带血的汁水。
「秦军，」我看着他，「我们家的钥匙，你是不是也给了她一把？」
秦军的脸色僵硬了一瞬。
就这一瞬间，足够了。
我明白了。
怪不得，她能自由出入。
怪不得，她能「刚好」抓拍到那么私密的瞬间。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们：「你们，真行啊。」
秦军的耐心彻底告罄，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捏疼了我：「方小雅，你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他拖着我往外走，我挣扎着，高跟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放开我！秦军，你这个骗子！」
「闭嘴！」他低吼，声音里满是警告。
经过大厅时，所有宾客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狼狈的一幕。
秦军脸上挂不住，他几乎是把我塞进了车里。
方晓敏也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还在小声地啜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