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一窒，身体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喻念，」他声音发颤，第一次带上了哀求的意味，「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求你，别毁了我。」
「补偿？」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江澈，你拿什么补偿我？我被偷走的十年，我破碎的梦想，你还得起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灰败。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却没有报复的快感。
只觉得疲惫。
「滚开，我要睡觉了。」我推开他，准备关门。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凉，即使隔着纱布，我也能感觉到那股寒意。
「喻念，」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呢？」
我愣住了。
另有隐情？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撒谎的痕迹。
可那双眼睛里，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痛苦和挣扎。
就在这时，柳芸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江澈！你在干什么！快放开她！」
她快步冲上来，一把将江澈拽开，然后扬手就想给我一巴掌。
我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你这个狐狸精！是不是你又在勾引我儿子！」柳芸气得浑身发抖，「我告诉你喻念，你别痴心妄想了！江澈就算完了，也轮不到你这个扫把星来捡便宜！」
她的话尖酸刻薄，像刀子一样。
我还没来得及反驳，江澈却突然爆发了。
「够了！妈！」他冲着柳芸大吼，「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柳芸，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母亲，倒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柳芸被他吼得懵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我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江澈，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盯着他问，「什么叫另有隐情？」
江澈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柳芸却突然脸色大变，冲上来捂住了他的嘴。
「没什么隐情！你别听他胡说！」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他手伤了，脑子也糊涂了！喻念，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演奏会前搞出什么幺蛾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而坐实了我的猜想。
当年的事，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内幕。
而这个内幕，和柳芸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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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我的心沉了下去。
柳芸越是想掩盖，就说明这个秘密越是重要。
我看着被她死死捂住嘴，满眼痛苦挣扎的江澈，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
「柳姨，」我冷冷地开口，「当年在天台，除了我和江澈，是不是还有第三个人？」
柳芸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慌。
就是这一瞬间的反应，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是你，对不对？」我步步紧逼，「是你教唆江澈的，甚至……是你亲自动的手！」
「你胡说！」柳芸尖叫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喻念你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我冷笑，「因为你看不得我爸对我好，看不得我的才华超过你的宝贝儿子。你怕我抢走江澈的一切，所以你就要先下手为强，毁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