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尴尬，只好站在那里。“朝朝，你昨天……”
“顾衡。”姜晚开口了，打断了他，“你昨晚在哪睡的？”
顾衡的脸，瞬间就白了。
“我……我在公司啊。项目太忙了，就在休息室睡了一晚。”
“是吗？”姜晚放下手里的图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哪个项目啊？让你忙得连家都不回。我怎么不知道，公司最近有这么重要的项目？”
顾衡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就是……就是一个和孟小姐的代言项目。妈，您不懂，现在网红经济……”
“孟小姐？”姜晚笑了，笑意却没到眼底。“哪个孟小姐啊？是孟薇薇吗？”
顾衡彻底傻了。他看着姜晚，又看看我，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来是了。”姜晚放下茶杯，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顾衡心上。“我养了你三十年，没想到，养出个这么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个不入流的小明星，连家都不要了。你可真行啊，顾衡。”
“妈！您说什么呢！我和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就是……就是朋友！”顾衡还在嘴硬。
“朋友？”我终于开口了。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送朋友一模一样的项链？和朋友在公寓楼下接吻？顾衡，你当我们是傻子吗？”
我把那叠照片，狠狠摔在了他脸上。
照片散落一地。顾衡看着地上的照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你……你调查我？”他指着我，气急败坏。
“我只是在维护我作为顾家少奶奶，最基本的尊严。”我冷冷地说。
“你！”
“你什么你？”姜晚站了起来，走到顾衡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顾衡被打蒙了。
“这一巴掌，是替你死去的爹打的！他要是还活着，得被你这个逆子活活气死！”姜晚指着他的鼻子骂，“从今天起，你给我滚出这个家！你名下的车，房子，卡，我全部收回！我倒要看看，没了顾家，你和你的‘朋友’，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妈！你不能这样对我！”顾衡急了，“我是你儿子！”
“我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儿子！”姜晚指着门口，“滚！”
顾衡看着姜晚决绝的脸，又看了看我。他大概是想从我这里，找到一点突破口。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终于明白了。
今天，这个家，没人会帮他。
他咬着牙，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林朝，你行。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抓起车钥匙，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姜晚那副坚硬的铠甲，好像瞬间卸了下来。她有些疲惫地坐回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我走过去，给她重新倒了一杯热茶。
“妈，您别生气了。为那种人生气，不值得。”
她抬头看着我，叹了口气。“我不是气他。我是气我自己。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拎不清的蠢货？”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安慰她。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了一丝暖意。“朝朝，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不委屈。现在，我只觉得痛快。”
姜晚看着我，突然笑了。“走，妈带你消费去。女人啊，不开心的时候，就得花钱。花自己老公的钱，给别的女人买东西，那叫犯傻。花他老娘的钱，让自己开心，那才叫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