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老板，条子来了！”对讲机里传来手下急促的警告。
我立刻从后门撤离。车刚开上主路，几辆警车就呼啸着包围了全场。又是一个陷阱。她算准了我会来，也算准了警察什么时候到。她在用我的手，一步步剪除我的羽翼。
回到公司，所有高层都坐在会议室里，人人自危。
“东区的场子被扫了！”
“南边的货运线也被断了！”
“警察像疯了一样，专门盯着我们的点打！”
我的秘密据点，我的核心生意，在二十四小时之内，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我建立这个地下王国花了十年，而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够了。”我走进会议室，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我看着这些曾经对我俯首帖耳的所谓核心成员，如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猜忌和恐惧。
“出了内鬼。”我缓缓开口，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把他找出来，按规矩处理。”
没有人敢接话。他们都在怀疑彼此，更在怀疑我。怀疑我这个“王”，是否还坐得稳这个王座。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将自己隔绝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第一次感觉到，事情正在脱离我的掌控。
办公桌上，我的助理战战兢兢地放下一杯咖啡。
“周……周总，您的咖啡。”
我看着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平时见我就躲。
“今天有谁来过我的办公室？”
“没……没有。除了我，没人进来过。”她快要哭出来了。
我挥挥手让她出去。目光落在咖啡杯旁，那里又多了一样东西。
一张卡片。黑色的卡片上，用银色的墨水写着一行字。
“我知道你的秘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我将卡片翻过来，背面是一张照片的一角。那是一片熟悉的裙摆，属于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
我的呼吸停滞了。
这是我第二个“藏品”身上的一部分。那张完整的照片，和女孩的学生证一起，就放在我失窃的那个暗格里！
她不仅偷走了十字架，她还拍下了我所有“纪念品”的照片！
我猛地站起来，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的心脏。她不是要钱，她不是要权。
她要我的命。
我冲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渺小的行人，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里，而那个叫顾清的幽灵，就在外面，带着微笑，欣赏着我困兽般的挣扎。
我开始怀疑身边所有的人。新来的助理，忠心耿耿的黑豹，甚至枕边献媚的林薇。
每个人都有可能。
这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将我牢牢困住。
第4章
我的世界正在被压缩。生意、人脉、金钱，所有我赖以生存的基石都在被腐蚀。失踪的人越来越多，背叛的消息每天都在上演。我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被幽灵追猎的国王。
林薇的电话一天比一天打得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