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妥当，返回山脚杂役房。
一个身影拦在我面前。
是柳如烟。
她今天穿一件流云织锦裙，仙气飘飘，衬她容貌更加美丽。
她面带关切。
“楚汐师妹，真没想到，你的修为竟然精进如斯。”
2
“恭喜师妹了。”柳如烟柔声说。
我看着她，没有出声。
她自顾自说下去。
“之前是我和师兄对不住你，让你替我承受心魔反噬之苦。”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的道基关系到整个天衍宗未来，师兄他……”
她顿了顿，眼圈泛红。
“我们一直都很担心你，看到你如今安然无恙，修为大增，我们也就放心了。”
她说着，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
“这里面是三颗上品凝元丹，就当是我和师兄给你的补偿。”
玉瓶递到我面前，丹药香气逸散。
周围还没走远的弟子投来羡慕目光。
上品凝元丹，一颗就价值千金，是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一年都未必能得到一颗的珍品。
我看着那只递出玉瓶、保养得宜的手。
就是这只手的主人，在我承受心魔噬体之痛时，依偎林宸怀里。
林宸当时对我说，我只是一个容器。
我的视线越过柳如烟，看到了不远处树下的林宸。
他望着这边，神色复杂。
见我目光看去，他不避，反而迈步走来。
他站定柳如烟身侧，目光落在我身上。
“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他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你的修为很古怪，”林宸继续说，“虽然增长极快，但根基不稳，这凝元丹可以帮你稳固境界。”
他说着，像一种施舍。
一种高高在上、对我这个“容器”的怜悯。
我收回目光，看着柳如烟。
“不必了。”
我声音平静。
柳如烟动作僵在半空，脸上表情挂不住。
“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怪我们吗？”
“我们已经尽力补偿了。”
林宸皱眉。
“楚汐，别不知好歹。”
我没有理会林宸，只是看着柳如烟。
“我说，不必了。”
我伸手，轻轻推开她递过来的玉瓶。
“你的东西，我嫌脏。”
这句话我说得很轻。
但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柳如烟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她眼中泛泪，身体轻微颤抖。
“楚汐，你怎么能这么说……”
林宸一把将柳如烟拉到自己身后，看我的眼神里，重新燃起厌恶和冰冷。
“道歉。”
他命令道。
“向你师姐道歉。”
我抬眼看他，“我为什么要道歉？”
“就因为她是你护着的人？”
“林宸，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救她的？”
我话音落。
3 林宸脸色骤沉。“放肆！”
一股强大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向我压来。
筑基后期威压，足以让任何一个炼气期弟子跪倒在地。
周围弟子在这股威压下，身体不稳，面色发白。
我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股威压如同清风拂面，未对我造成任何影响。
我体内，吞噬而来的力量，自发形成一道屏障，将这威压隔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