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抬手要落印的瞬间——
我笑了。
残魂还在磕头。
可体内的东西,不是她能控制的。
我吞过一块碎剑。
苏砚的。
在演武场那天。
剑意未散。
寒如霜。
我用残魂之力,引爆它。
不是灵脉,是一丝反冲。
微弱。
却精准刺向大长老胸口。
嗡——
剑鸣无声。
可他袍子下的皮肤,突然裂开一道血线。
他猛地后退。
眼神第一次有了惊。
“你……”
我没动。
我还跪着。
血从额上流进眼眶,一片红。
但系统炸了——
【检测到高危自主决策!】
【宿主于双重意识下完成逆向反制!】
【权限突破!】
【强制升级——觉醒型宿主】
【解锁隐藏功能:命运窃取·试用版】
眼前一黑。
再睁眼。
我看见了。
三分钟。
我能偷一个人的能力。
任何能力。
我缓缓抬头,看向祭台外那道青影——苏砚站在檐下,冷眼旁观。
我笑了。
血从嘴角流下。
然后,我对着脑海里的系统,轻声说:
“下次别叫我‘宿主’。”
“叫我……”
“窃命人。”
4
我吞了七只虫。
冥蜕虫。
黑的。
软的。
像从棺材缝里爬出来的。
它们钻进我胃里,开始分泌寒液。
体温一寸寸往下掉。
指尖发青。
呼吸变浅。
心跳……慢得像快停了。
我躺在牢房角落,蜷着。
像一具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
系统提示:【假死状态激活】
【但“验死三法”未通过,仍判定为“活体”】
我知道。
观魂——他们用“魂镜”照我头顶,看有没有魂光飘散。
测温——手贴我颈侧,查体温是否低于尸冷临界。
剖心——最狠。
刀划开胸膛,看心脏停不停。
我缺一样。
寒玉棺。
只有躺在那棺材里,假死药才能骗过魂镜。
可寒玉棺在祠堂。
三名死士守着。
耳朵被割了。
不听。
只看。
瞳孔一缩一放,就是信号。
我进不去。
我不去。
我挖。
用指甲,在牢房角落的砖缝里挖。
挖出一条细窄的隧道。
通向墙外——乱葬岗的方向。
前世我是法医。
解剖过三百二十七具尸体。
我知道人死之后,代谢怎么变。
心跳停,体温降,血液凝,脑电平。
但只要模拟得够像,死人和装死的,没人分得清。
虫群就是我的仪器。
它们在我体内制造“尸变”。
寒液降体温。
生物凝胶在舌下画“死脉符”,让脉搏波形断断续续,像弦崩了。
最难的是心。
我不能让心脏真停。
可验尸官会剖。
会看。
会摸。
所以我造了个假的。
第二伪心。
藏在脊椎腔内。
用七只虫围成环,共振跳动。
频率和我真心跳一模一样。
但真心脏——早已缩进肋骨深处,屏息蛰伏。
我躺下。
闭眼。
等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