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没事。”我安慰他，“这草药性温和，毒发得慢，大概还有半个时辰。”
陆师兄快哭了。
“那怎么办啊！”
“别急，我这里刚好有新炼的解毒丹。”
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递给他。
他抖着手接过去，一口吞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脸色惨白地看着我。
“师妹，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把最后一株断肠草塞进储物袋，站起身。
“我一天到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得罪谁？”
陆师兄的表情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你这不对劲。平地摔跤，飞鸟投粪，药锄断裂，连宗门的药圃都能被人换了种。”
他掐指算了算，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因果咒。有人在咒你。”
“哦？”我来了点兴趣，“什么咒？”
“厄运缠身。”
陆师兄一字一顿地说。
“最阴损的咒术之一。它不会直接攻击你，但会扭曲你身边的因果，让你做什么事都不顺。小到喝水塞牙，大到修炼走火入魔。直到你道心崩溃，彻底沦为一个废人。”
他说完，紧张地看着我。
等着我崩溃，等着我尖叫，等着我痛哭流涕。
我只是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我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储物袋。
“这么说，我这满满一口袋的极品断肠草，也是托这个咒的福？”
陆师兄愣住了。
“啊？重点是这个吗？”
“不然呢？”我看着他，“师兄，你知道这一袋子草，能在坊市卖多少灵石吗？”
陆师兄茫然地摇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师兄，格局要打开。”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人家送上门的好东西，不要白不要啊。”
陆师兄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可能觉得，不是我疯了，就是他疯了。
2
回到洞府，我把那一口袋断肠草全倒了出来。
洞府里瞬间弥漫开一股危险的香气。
陆师兄离得八丈远，捂着鼻子，一脸“你不要过来啊”的表情。
“师妹，你真打算炼这个？”
“当然。”
我把丹炉架起来，生火，预热。
动作一气呵成。
“可这是毒草啊！”陆师兄痛心疾首，“我们青云宗是名门正派，怎么能炼制这种阴邪之物！”
我一边分拣草药，一边头也不抬地回他。
“师兄，草药分好坏吗？”
“当然分！”
“那丹药呢？”
“丹药也……”陆师兄卡住了。
我笑了。
“一把刀，在好人手里是切菜的厨具，在坏人手里是杀人的凶器。刀有错吗？”
“丹药也是一个道理。解毒丹能救人，毒丹也能。就看用在什么地方。”
我挑出一株品相最好的断肠草，扔进丹炉。
“再说了，谁规定名门正派就得穷得叮当响？”
陆师兄不说话了。
他可能在思考人生。
也可能在想，万一我炸炉了，他跑路的最快路线。
炼制毒丹，比炼制普通丹药要麻烦得多。
不仅要控制火候，还要小心毒气的反噬。
但我感觉自己今天状态特别好。
神识清明，灵力运转流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