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炉丹炼下来，连个岔子都没出。
开炉的瞬间，一股奇异的药香飘散开来。
不是恶臭，反而带着点兰花的清冽。
三颗通体漆黑，泛着幽光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炉底。
丹身上还有两圈银色的纹路。
二品毒丹，成了。
我捏起一颗，端详了一下。
效果不错。
见血封喉，金丹期以下，沾着就死。
陆师兄凑过来看了一眼，又赶紧退了回去。
“师妹，你……你打算拿这个怎么办？”
“卖掉。”
我把丹药装进玉瓶，揣进怀里。
“师兄，去坊市吗？我请你喝茶。”
青云宗山下的坊市，一向很热闹。
我没去那些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大药铺。
而是径直拐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这里是散修和一些“有特殊需求”的修士们喜欢逛的地方。
我在一个角落里，铺了块布，把那瓶毒丹摆了上去。
旁边竖了块小木牌，写着三个字：
“好东西。”
一开始没人搭理我。
毕竟我看起来太正派了，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直到一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壮汉在我面前停下。
他瞥了一眼我的木牌，又瞥了一眼我，眼神很不屑。
“小姑娘，卖糖豆呢？滚回家喝奶去吧。”
我没理他，打开了瓶塞。
一股极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刀疤脸的脸色变了。
他是识货的。
他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玉瓶，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丹？”
“穿肠丹。”我言简意赅。
“怎么卖？”
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下品灵石，一颗。”
刀疤脸倒吸一口凉气。
“你怎么不去抢！”
“你可以不买。”我作势就要把瓶子收起来。
“等等！”他急了。
他咬了咬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扔给我。
“三颗，我全要了。”
交易完成。
我收起摊子，准备走人。
刀疤脸突然叫住我。
“这位仙子，怎么称呼？”
我回头，冲他笑了笑。
“他们都叫我……毒丹仙子。”
说完，我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拉着还在发愣的陆师兄，潇洒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陆师兄一句话都没说。
他只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反反复复地打量我。
直到进了山门，他才憋不住问了一句。
“师妹，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捏着那袋沉甸甸的灵石，心情很好。
“一个运气不怎么好的普通修士罢了。”
3
自从开始倒霉，我的生活规律就变成了三点一线。
洞府，后山，坊市。
断肠草跟不要钱似的，一茬一茬地长。
我的炼丹技术，也跟着突飞猛进。
“穿肠丹”已经成了我的招牌产品。
后来我又开发了“蚀骨散”，“迷魂香”，销路都特别好。
我在坊市小黑巷里的名气，越来越大。
“毒丹仙子季谣”，一个令人闻风丧胆又忍不住想掏灵石的名字。
我的身家，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厚。
陆师兄从一开始的痛心疾首，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偶尔还帮我数数灵石。
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