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比我大很多，十五岁，像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也知道，我们的世界天差地别。她是夜晚的女王，而我，只是一个挣扎着想要爬出泥潭的穷学生。可有些东西，不是知道就能控制的。
我会因为她随口一句“今天表现还行”而偷偷高兴半天。我会在她偶尔晚来时，变得坐立不安。我会偷偷记住她喜欢喝哪种牌子的矿泉水，然后提前冰好一瓶放在她桌上。这种隐秘的情愫，像一颗被悄悄埋进心底的种子，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汲取着那些微不足道的互动作为养分，悄然生长。
学校里，关于我的流言渐渐多了起来。有人看到我从酒吧出来，有人猜测我钱的来路。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围着我。“被富婆包养了吧？”“看他那穷样，除了那张脸还能卖什么？”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但我懒得理会。他们的世界太小，小到无法理解，有一个人，可以像灯塔一样，照亮另一个人全部的黑暗。我甚至有种荒谬的骄傲，觉得他们不配知道张芳芳的存在。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去办公室给张芳芳送东西，她不在。我放下东西，正准备离开，目光无意间扫过她半开的抽屉。里面很乱，有名片、账本、口红，还有一叠用橡皮筋捆着的纸片。鬼使神差地，我抽出了那叠纸。
是汇款单。一张张，都是汇给我的学校的，金额正好是每次的学费。而每一张汇款单的背面，都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两个字：借条。下面还有日期。
我捏着那叠单子，手抖得厉害。她从来没让我还过钱，也从来没提过这些“借条”。她只是用这种方式，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又迅速重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