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皮肤被灼烧的剧痛让我惨叫出声。
“哎呀,对不起姐姐,我手滑了!”林薇薇惊慌地躲回顾景深怀里。
而顾景深,只是皱着眉,仿佛在看一场与他无关的闹剧。
他从怀里掏出皮夹,抽出一张卡,狠狠地砸在我脸前的泥水里。
冰冷的声音,像一把淬毒的刀,将我最后一点希望彻底斩断。
“钱给你,去把野种打掉,然后永远消失。”
我浑身一僵,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爆。
野种……
他竟然说,这是野种。
我趴在泥水里,看着那张被脏污包裹的银行卡,笑了,笑得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
我慢慢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没有去看那张卡,也没有再看那对狗男女。
我转身,一步一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走回我那辆快要报废的破车里。
发动引擎,雨刮器徒劳地刮着模糊的玻璃。
我握着方向盘,漫无目的地向前开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车灯划破黑暗,前方,是海浪拍击悬崖的轰鸣声。
3
车灯划破雨夜,雨刮器徒劳地在碎裂的挡风玻璃上刮动,发出的吱嘎声像极了我的悲鸣。
我漫无目的地踩着油门,脸上被烫伤的皮肤火辣辣地疼,提醒着我刚才有多么狼狈不堪。
前方,海浪拍击悬崖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像是死神的召唤。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我麻木地掏出来,以为会看到顾景深的名字。
可笑,我竟然还对他抱有幻想。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划开接听,听筒里却传来一道熟悉又急切的女声:“念姐?是我,陈然。你……你还好吗?”
是陈然,我曾经匿名资助过的一名贫困医学生,也是我如今唯一能称之为朋友的人。
“准备好了吗?”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冷静得可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她压抑着担忧的声音:“一切就绪。可是念姐,你真的决定了?这……这太危险了,一旦开始,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回头?
我的人生,在顾景深说出“野种”那两个字时,就已经被推下了悬崖,早就没有回头路了。
“按计划行事。”我冷冷丢下四个字,挂断了电话。
正当我准备将手机扔掉时,一条推送新闻赫然弹了出来。
【顾氏集团总裁顾景深携新欢林薇薇现身私人游艇派对,两人当众热吻,好事将近?】
照片上,顾景深穿着矜贵的白衬衫,温柔地拥着巧笑嫣然的林薇薇,在璀璨的灯光和众人的艳羡中拥吻。
他身后的那片海,和我眼前这片即将吞噬我的,是同一片海。
他的人生是海上盛宴,我的人生是海底坟场。
我盯着那张刺眼的照片,忽然就笑了。
先是低低地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钻心。
我点开备忘录,颤抖又决绝地敲下一行行字。
「我,苏念,嫁入顾家三年,兢兢业业,却因不孕被弃。今日,我怀着顾景深的骨肉,却被他亲口骂作野种,被他的新欢林薇薇用滚汤泼身,逼入绝境。」
「顾景深,我腹中的孩子若有万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