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福安堂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
出来的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张嬷嬷她看到跪在雪地里几乎快要变成一个雪人的我吓了一跳。
“哎哟！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呀！”她连忙上前来扶我。
我顺势倒在她怀里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里含糊不清地哭喊着：“老夫人……求您……救救侯爷……”
“快！快去请老夫人！”张嬷嬷急得大喊。
很快披着一件墨绿色大氅的老夫人就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匆匆赶了出来。
“念慈？你这是怎么了？”老夫人看到我这副模样也是大惊失色。
“母亲……”我抓住她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梦见揽月阁走水了！侯爷和表妹……他们都被困在里面！我好怕母亲我好怕啊！”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情真意切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我只是一个关心则乱的、可怜的妻子。
“胡说！大过节的说什么晦气话！”老夫人嘴上虽然呵斥但脸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她最是信奉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张嬷嬷！”
“老奴在！”
“你立刻带几个人去揽月阁看看！快去！”
“是！”
张嬷嬷领着几个提着灯笼的婆子急匆匆地就往揽月阁的方向去了。
老夫人则将我从雪地里扶了起来带进了温暖的偏厅。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她拍着我的背安慰道。
我依旧“抽泣”不止心里却在冷冷地计算着时间。
够了。
从这里到揽月阁一来一回再加上发现“奸情”的震惊和回报的时间足够了。
果然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张嬷嬷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惊恐、羞愤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声音都在发抖。
“老……老夫人！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老夫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快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走水了？”
张嬷嬷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我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说！”
张嬷嬷心一横闭上眼睛豁出去了。
“揽月阁……没有走水。只是……只是……”
“只是侯爷和表小姐……他们……他们……不知羞耻地……厮混在了一起！衣服……衣服都脱了！”
轰——
这句话像一道天雷狠狠地劈在了老夫人的头上。
她手里的暖炉“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说什么？”
“老奴……老奴亲眼所见啊！”张嬷嬷哭喊道“老奴带人进去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抱在……抱在软榻上……那样子……简直不堪入目啊！”
“孽障！真是孽障啊！”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走！我倒要亲眼去看看！我顾家怎么会出了这等伤风败俗的丑事！”
她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就往揽月阁杀去。
我被翠儿搀扶着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脸上是恰到好处的震惊和悲痛眼底却是冰冷的、大仇得报的快意。
顾宴舟林妙玉。
好戏开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