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碳温暖如春。顾宴舟和林妙玉正对坐在一张矮几旁煮着茶。
郎才女貌青梅竹马。
好一幅神仙眷侣的画卷。
我的出现打破了这份“美好”。
“姐姐？”林妙玉看到我像是受惊的小鹿连忙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顾宴舟也皱起了眉显然对我的不请自来有些不悦。
“念慈？你怎么来了？外面风雪这么大你的身子……”
“我睡不着想着表妹身子弱怕她受了寒。便亲手炖了碗莲子羹给她送来。”我打断他的话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股香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我盛出一碗亲自端到林妙玉面前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
“表妹快趁热喝吧。这可是我用好几味暖身的药材炖了一下午呢。”
林妙玉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羹汤眼神闪烁不敢去接。
这些日子被那根老山参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她早已对我送的东西充满了戒备。
“姐姐……我……”
“怎么？表妹是信不过我吗？”我脸上的笑容未变语气却冷了下来“还是说我这个正牌的侯夫人如今连一碗羹汤都递不到表妹的嘴边了？”
“念慈！”顾宴舟的语气带上了明显的责备“妙玉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只是胃口不好。”
“胃口不好也得喝。”我固执地将碗又往前递了递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哽咽“这是我的一片心意。夫君你忍心看我在这冰天雪地里白白忙活一下午吗？”
我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宴舟最是吃这一套。
他叹了口气从我手中接过碗递到林妙玉面前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妙玉喝吧。别辜负了你姐姐的一片心。”
林妙玉骑虎难下只能接过碗在顾宴舟的注视下小口小口地将那碗“莲子羹”喝了下去。
我看着空了的碗底嘴角的弧度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缓缓加深。
鱼儿上钩了。
“好了羹也送到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适时地站起身“夫君你好好陪着表妹吧。”
说完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走出揽月阁冰冷的风雪瞬间将我包裹。
我拉紧了斗篷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
门内是欲望的地狱。
门外是我新生的开始。
我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老夫人的“福安堂”。
这个时辰老夫人早已睡下。
我跪在福安堂的门外任由冰冷的雪花将我覆盖。
“翠儿”我轻声吩咐“去告诉守门的老嬷嬷。就说……就说我心口疼得厉害做了噩梦梦见侯爷和表小姐……出事了。求她无论如何也要请老夫人去揽月阁看一眼。”
翠儿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没过多久福安堂的灯亮了。
我知道我的第二步棋也已经落下了。
接下来我只需要静静地等待。
等待那一场即将到来的天翻地覆的好戏。
5
雪地里很冷膝盖像是被无数根冰针扎着渐渐失去了知觉。
可我的心却是滚烫的。
我能想象此刻的揽月阁里是怎样一番旖旎又丑陋的景象。
那药是我托兄长从军中寻来的烈性无比专治各种贞洁烈女。别说是林妙玉那种本就对顾宴舟心怀不轨的女人就算是真正的仙女下凡也抵挡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