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声像风铃一样清脆。
回到宿舍,我在床上发现了一张洺华留的纸条:“明天早上七点,图书馆见。迟到的话……你懂的。”
我把纸条贴在胸口,居然笑着睡着了。
也许,被病娇师姐缠上,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我的大学生活,绝对不会无聊了。
洛华送我那个樱花标本的第三天,我发现书本里多了一张她高中时代的照片。
马尾辫,校服,站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望着镜头外发呆。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小字:“要是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我把照片夹进钱包最里层。
周五晚上自习时,我正对着古籍修复的术语头疼,洺华突然推过来一张纸条:“你知道为什么樱花这么美吗?”
我在下面回:“因为短命?”
她摇摇头,写下:“因为它在盛开时就已经做好了为爱殉情的准备。”
我看着这行字,突然想起乙一小说里的那句话:拥抱不过是两颗心靠得比较近而已,而相爱却是灵魂相互碰撞。
“师姐,”我低声说,“下周我带你去东湖看樱花吧,听说那里开了晚樱。”
洺华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眯成一条缝:“就我们两个?”
“当然就我们两个。”
她笑了,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手心有点凉,但我没松开。
窗外,一轮新月挂在樱花树梢。
我想,这段感情大概会像武汉的夏天一样——热烈、漫长,且充满汗与泪。
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开始期待了。
也许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个受虐狂吧。尤其是当施虐的对象是个美人时。
“安臻,”洺华突然凑到我耳边,“你走神了。”
我回过神,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我在想……”我顿了顿,“明天要不要去买个护膝。”
“为什么?”
“以后跪搓衣板的时候用得上。”
洺华先是一愣,然后笑得前仰后合。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不像平时那种带着算计的笑,而是真正开怀的笑。
笑够了,她抹着眼角说:“放心,我舍不得让你跪搓衣板。”
我正感动,她又补了一句:“我直接用电击棒。”
得,这日子没法过了。但我嘴角为什么还在上扬?
古籍区的灯光温柔地洒下来,把我们的影子揉在一起。
我低头继续看书,感觉洺华轻轻靠在了我肩上。
“安臻,”她声音很轻,“其实你第一次站在校门口发呆的样子,挺傻的。”
“那你还要我?”
“因为傻点好,”她声音渐渐低下去,“不容易被人抢走……”
我侧头看她,她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睫毛在脸上投下小小的阴影。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病娇就病娇吧。
反正我这人多情又好色,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生一对。我想着,忍不住笑出声。
武大的樱花正开得如火如荼。
而我的春天,似乎也终于来了——虽然伴随着电击棒的威胁。
但谁在乎呢?毕竟樱花树下,埋着多少男人的白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2
洺华说爱我的方式像武汉的夏天一样热烈而窒息。
我在图书馆抄写古籍的午后,她悄悄在我手腕系上一条银色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