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其中寻找，跟我频率一样的那个声音。
“嗡……”
一声很轻的鸣叫。
像风吹过麦穗。
从最深处传来。
我睁开眼。
是那柄“青穗”。
它在叫我。
我迈开步子，朝高台走过去。
这时候，萧元已经站在台下了。
他一脸志在必得。
伸出手，去握那柄剑。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
“萧师兄肯定能成功！”
“青穗择主，百年盛事啊！”
萧元的手，碰到了剑柄。
一瞬间。
“嗡！”
一声暴烈的剑鸣。
一道青色的剑气炸开。
萧元闷哼一声，噔噔噔退了好几步。
手心一片血肉模糊。
脸色惨白。
全场死寂。
青穗，拒绝了他。
萧元死死盯着那柄剑，眼睛里全是屈辱和不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没管他。
我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走到“青穗”面前。
我能感觉到它的欢喜。
像个见到家人的孩子。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剑柄。
冰凉的触感。
很舒服。
“嗡——”
这一次的剑鸣，温柔又绵长。
青穗自己从石台里滑了出来。
落在我手里。
剑身在我掌心蹭了蹭。
很亲昵。
所有人都看傻了。
包括Fei长老。
他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萧元的脸，从白变成了猪肝色。
他死死地瞪着我。
“你是什么东西？”
“放下那把剑！”
“它不是你这种贱民配得上的！”
我没看他。
我只是低头，用手指抚摸着青穗的剑身。
剑身微微震动，回应我。
“宝剑配英雄！”萧元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又尖又利，“这柄剑，合该归我！”
他的几个跟屁虫也反应过来，围了上来。
“姜澈，你别不识抬举！”
“萧师兄看上是你的福气，赶紧把剑交出来！”
我终于抬起头。
还是没看萧元。
我的眼睛，一直看着手里的剑。
我能感觉到它在生气。
剑身在嗡嗡作响，发出警告。
我用很轻的声音，对它说。
就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
“没事的。”
然后，我抬眼，目光扫过萧元，再扫过他那几个跟班。
最后，我的视线回到剑上。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若愿随他，我不强求。”
2
我说完这句话。
整个剑冢，安静得能听见灰尘掉下来的声音。
萧元愣住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在他看来，我一个寒门弟子，要么吓得跪地求饶，要么就该感激涕零地把剑献上去。
可我没有。
我把选择权，交给了剑。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狂喜。
在他那种人的脑子里，剑，就是死物。
所谓的灵性，不过是传说。
他爹是宗主，他是天之骄子。
一柄剑，难道还敢当众打他的脸第二次？
“好！这可是你说的！”
萧元往前一步，朝我手里的青穗伸出手。
“此等神物，自然该跟着我，光大门楣！”
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没动。
我甚至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