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着青穗。
等着它的回答。
就在萧元的手指，快要碰到剑身的时候。
异变突生。
“铮——！”
一声裂金碎石般的剑鸣，猛地炸响！
不是嗡鸣，是怒吼！
青穗剑身一震，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色剑气，猛地爆射而出。
不是冲着萧元。
而是冲着他脚下的地面。
“轰！”
坚硬的黑曜石地面，被劈开一道半指深的剑痕。
碎石飞溅。
萧元吓得猛地收回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几个跟班，更是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一个个脸色煞白，腿肚子都在发抖。
青穗剑自己漂浮在半空中。
剑尖，直直地对着地上的萧元。
剑身疯狂地震动，发出充满敌意的“嗡嗡”声。
那意思很明白。
你，再敢靠近一步试试？
高下立判。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评判。
剑，用它自己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它的选择。
也告诉了萧元。
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笑了笑。
伸出手。
青穗发出一声欢快的轻鸣，乖巧地飞回我的手里。
剑身的震动平息下来。
又变回了那柄安安静静的古剑。
仿佛刚才那个发脾气的小孩不是它。
我握着它，转身就要走。
这闹剧，该收场了。
“站住！”
是Fei长老。
他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路。
“姜澈！你……你不得胡闹！”
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失魂落魄的萧元，一脸为难。
“萧元是宗主之子，你……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吗？”
“一柄剑而已，何必伤了同门和气。”
我听笑了。
一柄剑而已？
伤了和气？
从头到尾，都是萧元在咄咄逼人。
现在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还没说话，青穗先不乐意了。
它在我手里又开始“嗡嗡”作响。
似乎在抗议Fei长老的话。
我轻轻拍了拍剑身，安抚它。
然后抬起头，看着Fei长老。
我的语气很平静。
“长老，你说错了。”
“第一，不是我不想让，是我的剑，它有自己的脾气。”
“第二，不是一柄剑而已。它是我的剑。”
“第三，伤和气的，不是我。”
我的目光，越过Fei长老，落在了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萧元身上。
他满脸怨毒地看着我。
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你给我等着！”他指着我，声音都在发颤，“姜澈！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没接他的话。
没意义。
跟一条乱叫的狗，有什么好说的。
我对着Fei长老，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长老，时辰已到，弟子先行告退。”
说完，我绕过他，径直朝剑冢门口走去。
没人敢拦我。
那些原本围观看热闹的弟子，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有敬畏，有嫉妒，有幸灾乐祸。
我不在乎。
我握着手里的青穗。
它很温暖。
这就够了。
刚走出剑冢，刺眼的阳光照在脸上。
我眯了眯眼。
我知道，麻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