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牙婆掂量着那本《论语》,又看了看我笃定的眼神,大概是觉得刻本确实值钱,又怕逼急了我真出什么事,最终啐了一口:“好!就信你这丫头一次!三天后我要是见不到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看着张牙婆的背影,我松了口气——第一步,稳住了。
接下来,就是凑钱。我记得记忆里,后天会有一场大暴雨,这场雨会连下三天,导致汴京郊外的柴火和粮食价格暴涨。而现在,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柴火价极低,我可以用仅剩的一点碎银子,先囤一批柴火和低价粮食!
“春桃,你知道村里谁家里柴火最多吗?还有,附近的粮铺现在米价多少?”
春桃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懵了,还是乖乖回答:“李大叔家是种庄稼的,家里堆了好多柴火,还有王记粮铺,现在米价是一贯钱一石。”
我点点头,从原主的首饰盒里翻出一支银钗——这是家里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大概能卖五贯钱。我让春桃拿着银钗去镇上的当铺当了,换了五贯铜钱,然后直奔李大叔家。
“李大叔,我想跟您买柴火,您家里有多少,我全要了,按现在的价,五十文一担,行不行?”
李大叔愣了:“清欢丫头,你买这么多柴火干嘛?现在天又不冷,再说你家……”
“大叔,您别管了,我有用。您要是愿意,我现在就付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明天一早给您。”
李大叔见我态度坚决,又看在钱的份上,点点头:“行,我家大概有两百担柴火,你给五千文定金,剩下的五千文明天给。”
我赶紧让春桃把刚当来的钱分出一半给李大叔,又去王记粮铺,用剩下的钱买了十石糙米——现在一贯一石,等下雨后,至少能涨到两贯一石!
第二天,我让春桃雇了几个村民,把柴火和粮食都搬到了院子里的空房里。柳氏看着堆得满满的柴火和粮食,疑惑地问:“欢儿,你买这些做什么?咱们家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我笑着说:“娘,您等着看,明天开始下雨,到时候这些东西可就值钱了。”
果然,第三天清晨,天空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哗哗落下,一下就是三天三夜。村里的柴火很快就烧完了,粮铺的粮食也因为运输不便开始涨价。
我让春桃在门口挂了个牌子:“柴火八十文一担,糙米一贯八百文一石,先到先得。”
消息一传开,村民们都涌了过来——八十文一担的柴火,比镇上便宜二十文;一贯八百文的糙米,也比粮铺便宜两百文,不抢就没了!
不到半天,两百担柴火和十石糙米就卖光了。除去成本,我净赚了三十五贯!加上之前押给张牙婆的十五贯,正好五十贯。
当我把五十贯钱摆在张牙婆面前时,她眼睛都直了,大概是没想到我真的能凑齐。
“张婆婆,钱齐了,我的东西可以拿回来了吧?”
张牙婆悻悻地把《论语》和糙米还给我,嘴里嘟囔着:“真是邪门了……”
解决了债务,我终于能专心给柳氏治病了。我根据记忆里的草药知识,在山上采了蒲公英、麦冬、百合等润肺的草药,又让春桃去镇上买了些冰糖和梨,每天给柳氏煮梨水喝,叮嘱她按时吃药、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