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轻合上,没锁。
我爬出来,看着地上布包。
一小罐药膏,两个冷馒头。
警告?
试探?
还是怕我饿死耽误他们“大事”?
用药膏涂了烫伤,一阵清凉。
啃着冷硬馒头,眼睛没离开摊开的册子。
光线渐暗,傍晚了。
必须天黑前找出线索。
翻到前半部分密语。
努力回想爹以前教的古籍密码。
这些钩角字符,像改良商用密码。
尝试用苏家产业名去套,失败。
用苏文渊、福伯名字笔画试,不对。
天快黑,眼睛发涩。
烦躁后翻,手指无意识划过记录邪术的后半部分。
突然停住。
后半部分某些段落里,夹杂着几个特殊符号,和前半密语很像,但更古老。
难道…密钥就在这后半部分?
苏文渊用了他最看重的家族气运相关的东西做密钥?
猛翻到记载献祭仪轨那几页,仔细看诡异符号和注解。
“八字为引…气血为媒…名讳镇运…”
名讳镇运?
看向供桌最高处那几个祖宗牌位:苏承宗,苏定邦。
试“苏承宗”笔画,不对。
试“苏定邦”,不对。
几乎放弃。
目光扫过苏文渊提多次的词——“枢机”。
尝试将“枢机”二字代入笔画数套入密语…
纸页上鬼画符般的字迹,忽然扭曲、重组!
“漕运路,三号码头,丙戌库,三成利…”
“城南赌坊,孝敬…”
“陈氏矿业资金断链明细…”
通了!
冰冷狂喜冲上头!
手抖得厉害!
贪婪辨认破译出的黑账!
走私、贿赂、侵吞…
但关于爹下落的直接信息,仍加密更深,或根本没写。
西郊旧院,只是模糊指向。
而“福伯会去看看”…
我盯着那扇门。
福伯,他才是那把活的钥匙。
得从他身上下手。
窗外,天黑透了。
6
天黑透,祠堂只有微弱月光。
册子摊开,像一潭污水。
破译的密语在脑子里转。
“漕运路,三号码头,丙戌库…”
“城南赌坊…”
每笔黑账都沾血。
苏文渊,好个道貌岸然的苏城首富。
我不能直接碰。
苏家捏死我太容易。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替我去咬苏文渊的刀。
想起早餐桌苏明轩那一脚,想起二叔苏文海盯着苏文渊时,那掩饰不住的嫉妒。
就他了。
怎么递消息?
不能直接给,太明显。
得让他自己“发现”。
第二天下午,机会来了。
我被派打扫书房外走廊。
隔门听见苏文渊吩咐福伯,晚上去码头“丙戌库”清点“重要货物”。
心猛跳。
丙戌库。
快速擦完地,端脏水往回走。
算准时间,在通往二房别院的月亮门拐角,“不小心”撞上正出来的苏文海。
脏水泼他一身。
“哎呀!二爷!对不起对不起!”
我立刻低头哈腰,手忙脚乱用袖子擦他高级西装上的水,卑微到泥土里。
苏文海勃然大怒:“狗东西!没长眼啊!”
抬手要打。
我缩脖子,吓破胆样,语无伦次求饶:“二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