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门再次轻合上,没锁。

我爬出来,看着地上布包。

一小罐药膏,两个冷馒头。

警告?

试探?

还是怕我饿死耽误他们“大事”?

用药膏涂了烫伤,一阵清凉。

啃着冷硬馒头,眼睛没离开摊开的册子。

光线渐暗,傍晚了。

必须天黑前找出线索。

翻到前半部分密语。

努力回想爹以前教的古籍密码。

这些钩角字符,像改良商用密码。

尝试用苏家产业名去套,失败。

用苏文渊、福伯名字笔画试,不对。

天快黑,眼睛发涩。

烦躁后翻,手指无意识划过记录邪术的后半部分。

突然停住。

后半部分某些段落里,夹杂着几个特殊符号,和前半密语很像,但更古老。

难道…密钥就在这后半部分?

苏文渊用了他最看重的家族气运相关的东西做密钥?

猛翻到记载献祭仪轨那几页,仔细看诡异符号和注解。

“八字为引…气血为媒…名讳镇运…”

名讳镇运?

看向供桌最高处那几个祖宗牌位:苏承宗,苏定邦。

试“苏承宗”笔画,不对。

试“苏定邦”,不对。

几乎放弃。

目光扫过苏文渊提多次的词——“枢机”。

尝试将“枢机”二字代入笔画数套入密语…

纸页上鬼画符般的字迹,忽然扭曲、重组!

“漕运路,三号码头,丙戌库,三成利…”

“城南赌坊,孝敬…”

“陈氏矿业资金断链明细…”

通了!

冰冷狂喜冲上头!

手抖得厉害!

贪婪辨认破译出的黑账!

走私、贿赂、侵吞…

但关于爹下落的直接信息,仍加密更深,或根本没写。

西郊旧院,只是模糊指向。

而“福伯会去看看”…

我盯着那扇门。

福伯,他才是那把活的钥匙。

得从他身上下手。

窗外,天黑透了。

6

天黑透,祠堂只有微弱月光。

册子摊开,像一潭污水。

破译的密语在脑子里转。

“漕运路,三号码头,丙戌库…”

“城南赌坊…”

每笔黑账都沾血。

苏文渊,好个道貌岸然的苏城首富。

我不能直接碰。

苏家捏死我太容易。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能替我去咬苏文渊的刀。

想起早餐桌苏明轩那一脚,想起二叔苏文海盯着苏文渊时,那掩饰不住的嫉妒。

就他了。

怎么递消息?

不能直接给,太明显。

得让他自己“发现”。

第二天下午,机会来了。

我被派打扫书房外走廊。

隔门听见苏文渊吩咐福伯,晚上去码头“丙戌库”清点“重要货物”。

心猛跳。

丙戌库。

快速擦完地,端脏水往回走。

算准时间,在通往二房别院的月亮门拐角,“不小心”撞上正出来的苏文海。

脏水泼他一身。

“哎呀!二爷!对不起对不起!”

我立刻低头哈腰,手忙脚乱用袖子擦他高级西装上的水,卑微到泥土里。

苏文海勃然大怒:“狗东西!没长眼啊!”

抬手要打。

我缩脖子,吓破胆样,语无伦次求饶:“二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