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在皇帝意动,太医院众人面色灰败之际,萧景玄一步踏出,朗声道:“父皇!儿臣或有一法,可解燃眉之急!”

满朝文武皆惊,目光齐刷刷落在这个几乎被遗忘的七皇子身上。瑞王更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不悦。

“哦?皇儿有何良策?”皇帝病急乱投医,急切问道。

“儿臣近日查阅古籍,偶见前朝应对类似疫症记载。其症候与眼下疫情颇为相似,称为‘湿瘟’。”萧景玄从容不迫,将沈清辞纸条上的信息转化为自己的见解,“其源多在秽浊积水,治当以清热祛湿、辟秽解毒为主。儿臣据此拟了一方,请父皇过目。”他呈上的,正是沈清辞通过常安秘密送来的完整药方。

皇帝立刻命太医院审议。几位太医令传阅后,脸上皆露出惊疑不定之色。这方子配伍大胆,打破常规,但细究其理,却丝丝入扣,正对湿热之症!

“陛下,此方……或许可行!”院正斟酌着回道。

“既如此,立刻按方煎药,先于隔离处试用!”皇帝下令。

药效立竿见影。几名重症宫人服药后,高热渐退,呕吐止歇。消息传回,龙颜大悦!

“好!好!皇儿立下大功!”皇帝看着萧景玄,目光中首次有了实质的赞赏,“传朕旨意,七皇子萧景玄,献方有功,赐锦缎百匹,黄金千两!并协理太医院,督办治疫事宜!”

“儿臣谢父皇恩典!”萧景玄躬身领旨,姿态谦逊。眼角的余光瞥见瑞王那几乎无法掩饰的阴沉脸色,心中冷笑。这第一步,成了。

萧景玄并未独占功劳,在皇帝询问药方细节时,他顺势道:“父皇,此方虽由儿臣献上,但儿臣对医理只是略知皮毛。儿臣听闻,懿嫔娘娘素来恬静好学,或许于医道亦有涉猎,此次能及时找到古籍,也得益于平日与娘娘探讨时所得启发。”他巧妙地将沈清辞点了出来,既还了人情,也为她后续举动铺路。

皇帝此刻正高兴,闻言便道:“哦?懿嫔也有此心?甚好。传旨,懿嫔沈氏,性情温良,勤勉好学,赐玉如意一对,以示嘉奖。”

旨意传到揽月轩,沈清辞跪接谢恩。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萧景玄很聪明,懂得借势,也守住了她医术秘密的底线。

然而,有人却坐不住了。

柳如烟听闻沈清辞竟因此事得了赏赐,嫉恨得几乎绞碎了帕子。她病体初愈,便挣扎着到皇帝面前,状似无意地提起:“陛下,臣妾病中昏沉,似乎听宫人议论,说懿嫔妹妹前些日子也‘病’了,还闭门不出……怎地七殿下刚献上方子,妹妹就好了?还恰好对医书有所涉猎?真是……巧合呢。”她话语轻柔,却字字诛心,暗示沈清辞与萧景玄早有勾结,甚至可能方子来路不正。

沈清歌虽被禁足,但其母王氏却频繁入宫,在相熟的妃嫔面前散布谣言,说沈清辞在娘家时便心思深沉,常看些“不三不四”的杂书,暗示其行为不端。

流言蜚语很快传到皇帝耳中,加上瑞王一派暗中推波助澜,皇帝心中再生疑虑,再次召见沈清辞。

这次,坤宁宫气氛凝重。皇帝端坐上位,皇后在一旁,柳如烟则面带得色地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