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老公作为资深机长,酷爱极限运动,为迎合他的喜好,七年里我跳了十九次伞。
第20次上飞机前,他语气格外温柔:“这次跳完,我们就安安稳稳过日子。”
我信以为真。
可当我落地心脏要骤停时,却听见他对同机组的空姐说:
“别怕,你看她跳得多稳,她还有心脏病呢。”
原来他的白月光有空难恐惧症,需要有人做示范让她脱敏。
出院后,我愤怒质问,他却一脸不耐:
“婉婉跟你不一样。”
“她胆子小受不得吓,你比她能扛。”
“再说了,我对她只是朋友间的照顾,你才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所以大度点。”
看着他脸上的理所当然,我笑了。
“好,那就离婚吧,我大度成全你。”
1.
听到我主动提离婚,陆政祁眉头微皱,像是在思索爱他如命的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蠢话。
“欣宜,就为这点破事,你要跟我闹?”
他声音压得很低,看着我的目光像是一潭死水。
似是料定了我会委曲求全。
毕竟,在他眼里,这场商业联姻,能有这样和平的日子。
我就该感恩戴德!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隐隐发颤:
“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
或许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可我不懂,当初那个跪在长辈面前说此生非我不可我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政祁拍案而起,向来谦谦有礼的陆家小少爷难得失了态。
他脸色冷得吓人。
楼上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死寂......
“洛欣宜,你自己不能生,还想拦着陆家要个健康的孩子不成?”
婆婆声音尖利,拉着林婉的样子像只护崽的母鸡。
林婉脸上泛着红晕,怯怯的低下头,轻抚平坦的小腹。
“欣宜姐,你身体不好,阿祁他也是担心你,所以才让我......”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一直有心脏病,身子弱,子嗣艰难。
促排针在我身上扎了无数次,只为了给陆政祁一个孩子。
可唯一生下来的女儿却遗传了我的心脏病。
从那之后,他再没进过我的房间。
陆政祁目光看向我,满是不耐:
“婉婉一心都是为了陆家,大不了等她生下孩子,记在你名下,管你叫妈,行了吗?”
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
明明女儿出生的时候,他跪在我病床面前哭了一夜。
说舍不得我疼,以后只有楠楠一个孩子。
此刻却......
陆政祁温柔的搂着林婉,指尖小心翼翼摩挲着她的小腹。
婆婆笑着打趣二人,我却没了继续看他们恩爱的心情。
转身打算走,却听身后林婉声音委屈的开口:
“我从没想过动摇她的位置,我只是爱慕阿祁,这也有错吗?”
婆婆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抚:
“要不是当初老爷子把定亲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她这种病秧子,我们陆家才不要!”
自从洛家转型去了沪市,婆婆再没给过我一分好脸色。
“妈,别瞎说。”
陆政祁难得为我说话。
我回过头,却见他温柔的抱着林婉,动作小心翼翼。
“小心让爷爷听到。”
2.
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可是阿祁,欣宜姐要跟你离婚,她要是走了,我的病怎么办?”
“你知道的,那次空难之后,航空公司只给了我一年的假期。我要是猝死在飞机上......”
“我自小没了母亲,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痛苦。”
林婉语气哽咽,看得陆政祁满眼心疼。
“我不想让你为难,没了工作我一样养不活孩子,与其让他跟我孤苦,不如现在就跟他一起去死!”
她说着,撞开我,冲向陆家后院的停机坪。
婆婆急的直跺脚,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你个没良心的贱人,我儿子给你吃给你穿,你还要让他断子绝孙吗?!”
刺痛在脸上绽开,反驳的话却化作泪水。
我被婆婆拽到后院,婆婆用力一推,我重心不稳,栽倒在地。
膝盖撞上水泥地,钻心的痛好似让我找回自己麻木的灵魂。
陆政祁沉重的叹息在头顶响起:
“欣宜,你再跳一次伞,让婉婉脱敏,我就代她原谅你。”
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我刚出院......”
“放心,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不会出事。”
可明明他说过,那是最后一次,此后不会再逼迫我。
“我会死的!”
陆政祁皱眉,眼底闪过一抹迟疑。
林婉却抱紧肚子,哭得撕心裂肺:
“啊,好疼!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先去天上等着妈妈,妈妈随后就到!”
陆政祁顿时怒火中烧,拽住我的手就往直升机上拉。
“我看你就不是诚心道歉!”
“把她带去一万米高空,让她跳到婉婉满意为止!”
我吓得死死抱着扶梯不肯松手。
“我不!为什么非得是我?!”
没有氧气面罩在一万米高空跳下,只有死路一条!
林婉窝在陆政祁的怀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阿祁,我好害怕,我一闭眼,就是空难那天的场景。”
陆政祁一把拽住我紧握栏杆的手,眼神冰冷:
“你要是不上去,那我就让女儿替你上去。”
我浑身僵硬,看着他的瞳孔都在忍不住震颤。
陆政祁向来不喜欢女儿,可虎毒还不食子啊!
看着他眼里的狠厉,我颤抖的手缓缓松开。
身子一轻,我被扔进直升机里。
3.
感受着耳旁呼啸的风,一点点稀薄的空气让我喘不上气。
没等到达万米高空,我彻底昏死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再睁眼时天光正亮。
我挣扎着起身想去喝水,却一头栽倒在地。
林婉站在门外,轻笑一声:
“真狼狈啊,你这样子,真像下水道里的蛆。”
我没理会她的嘲讽,挣扎着去拿水瓶,却被她的细高跟一脚踩住手指。
“洛欣宜,你是千金小姐又如何?我才该是陆政祁的妻!”
“不妨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怀孕,这件事阿祁也知道。”
我瞪大双眼。
所以他明知道林婉在撒谎,却还要借此胁迫我......
“敢挡我的路,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你的命倒是真大,只是不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也跟你一样顽强。”
听到这话,我顾不得疼痛,一把抽出手。
猛的起身拽住她的衣服。
“你要是敢动我女儿,我跟你拼命!”
她却肆无忌惮的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遥控器。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机翼的翁鸣。
回头看去,我才发现,窗外竟飘着四架无人机。
而下面竟挂着我的女儿!
女儿脸上早已没了血色,瘦小的身躯就这么被几根鱼线吊起。
愤怒瞬间冲破大脑,我猛的将林婉压在窗沿,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把我女儿安全的放下去,否则,我叫你陪葬!”
林婉终于是慌了神。
“洛欣宜,你要是杀死我,你的孩子也会死!”
可我清楚,这种情况下我要是退缩,孩子只会更危险。
“一命换一命。”
“你要想活着,就把我女儿放了!”
林婉脸色胀成了猪肝色,挣扎着拿起遥控器,一点点降低高度。
看着女儿从十五层一点点下降,我悬着的心终于松了几分。
可病房门突然被猛的踹开。
我还没看清来人,只听一声脆响。
林婉手中的遥控器滑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
我慌乱看向窗外,只见无人机不受控制的向墙壁撞去!
4.
下一秒,一阵刺痛在我头上绽开。
还没看清女儿的情况,我就被赶来的陆政祁一巴掌掀倒在地。
“女儿......救救女儿......”
我头脑一阵发晕,虚弱的求救。
可陆政祁却一把抱住林婉,根本不听我在说什么。
厉声斥骂:
“洛欣宜!我没想到你竟是这么蛇蝎心肠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窗外传来一阵巨响。
伴随着人群的尖叫声响起,我的心彻底死了。
陆政祁这才看向窗外,顿时惊得愣在原地。
“阿祁,欣宜姐疯了,她把孩子绑无人机上,我去抢遥控器救孩子,她还要杀我!”
林婉扑进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陆政祁看向我,眼底的阴鸷直勾勾贯穿我的身体。
他信了。
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危险的神情。
可我顾不上辩解,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的向楼下冲去。
我一遍遍祈祷,合十交叉的手几乎要将骨头捏碎。
但上天没有听到我的祈祷。
女儿倒在血泊里,被鱼线绑着的手臂肿得发紫。
“楠楠!!”
我扑到女儿身旁,喉咙里涌上甜腥。
医生还在急救,可个个面色凝重。
“洛小姐,头颅破碎,心脏骤停,没法抢救了......您,节哀。”
窒息感充斥全身,我的世界蒙上了一层血雾。
记得昨天女儿才扑进我怀里,高兴的跟我说:
“妈妈,医生叔叔说,新药研发出来了,我跟妈妈都会长命百岁。”
嘴角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钻心的痛几乎要将我撕碎。
可罪魁祸首却在陆政祁的怀里捂嘴偷笑。
“你是不是疯了?推你上直升机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拿孩子撒气?!”
陆政祁愤怒的看着我。
围观人原本还在安慰我的话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诧异,厌恶的目光。
我抱着女儿的身体,眼底早已是一片死灰。
“陆政祁......我把女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我杀死女儿?她说这种鬼话你都能信!”
我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些话,颤抖的指着林婉:
“罪魁祸首,凭什么在我女儿面前站着?”
林婉像是受惊的小鹿,靠在陆政祁的怀里抽泣。
“欣宜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是你说你想见孩子,我才好心帮你把孩子带来,结果你把孩子挂无人机上,还把我掐成这个样子!”
她说着,解开脖颈上的丝带,刺眼的猩红露出的瞬间,全场哗然。
“这洛家小姐疯了吧,把人伤成这样。”
“真是恶毒,居然拿自己女儿的命去污蔑别人!”
听着周围人的话,我不可置信的摇头,可铺天盖地的指责如潮水般袭来。
“我看你真是疯了!”
“爬过来给婉婉道歉!”
陆政祁心疼的抚上林婉脖颈上明显作假的勒痕,对我厉声呵斥。
我站在原地没动,忍不住笑出声。
给一个杀人凶手道歉?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陆政祁眉头皱得更紧,却软了语气:
“只要你道歉,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仰头憋回泪水,再看向他时,却只感觉心头的弦顿时崩裂。
“既往不咎?那我的孩子呢?就这么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吗?”
我可以受委屈,可我的女儿不行!
陆政祁却愈发暴怒:
“好,给你台阶你不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把她给我抓起来,关到精神病院去。”
“什么时候道歉,什么时候出来!”
被压上车的时候,我早已心如死灰。
陆政祁本以为我会大哭着求饶,可我没有。
到了精神病院里,镇定剂与电击,轮番在我身上轰炸。
我眼神失焦,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让伤害我女儿的人,付出代价!
第2章 2
5.
我狼狈的蹲坐在禁闭室角落里,读着陆政祁送来的手写信。
『欣宜,我不怪你拿女儿争宠,你别往心里去 ,女儿的情况本就活不了多久。
你乖乖在那边待几天,也算是给婉婉一个交代。
我答应过你,会给你一个健康的孩子。等婉婉怀孕,生下来就给你。』
我自嘲的笑了。
怀孕是假,要磋磨我是真。
给女儿治病是假,跟别的女人生才是真。
指尖深深嵌入掌心,血液顺着指缝渗出。
或许只有肉体上的痛,才能让我铭记——
这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
陆政祁来接我那天,我站在精神病院的天台上。
身后,是他这七年来教会我的东西。
“欣宜,你干什么,不要做傻事,我已经原谅你了!”
他在楼下,焦急的大喊。
感受着脸旁拂过的风,我张开双手,纵身一跃。
“欣宜,不要!!”
巨大的滑翔伞遮天蔽日。
风载起伞翼,载起我残破的躯壳。
翱翔在这天际。
那二十一次的跳伞,让我忘记了对失重的恐惧。
我拉直拉杆,飞越精神病院的高墙。
眼前,是一片坦途。
陆政祁看着我飞向远方。
震惊之余,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婉婉,你看到了吗?她做到了。”
他兴奋的拉起林婉的手。
“你的方法真的有用。”
“你看,这是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林婉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却故作开心的说道:
“嗯,你给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她一定会不计前嫌,重新爱上你的。”
陆政祁兴奋极了。
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他与洛欣宜青梅竹马,喜欢了她好多年。
但她却是自己亲哥哥陆政言的联姻对象。
因此,他只敢把喜欢藏进心里。
可洛家转型去了沪市后,家族开始嫌弃她,说什么也不允许她成为陆家继承人的妻子。
联姻这一重任,便落到了自己这个小儿子头上。
他高兴极了,发誓一定要将她捧在手心。
直到婚礼当天,他撞见了她跟哥哥在后花园私会。
他愤怒,不甘,可质问的话却卡在喉咙。
他忘了,女孩不是联姻工具,她有选择喜欢谁的权利。
为了成全女孩,他把自己装成了一个纨绔二世祖,夜夜流连酒吧,身边换着不同的女人。
只为了让她能心安理得的跟哥哥在一起。
直到遇到林婉。
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喜欢和不甘。
鼓励他追回真爱,为他出谋划策。
洛欣向往自由的飞鸟,他便在林婉的怂恿下逼她走上飞机,教她跳伞。
每一次,她都怕得不行。
可她从高空俯瞰山川时,眼底的兴奋怎么也藏不住。
为了制造危机感,他故意将林婉带回家。
编造了一个以爱为名的谎言。
如今,她终于踏出了这第一步。
“我混蛋太久,她要是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陆政祁声音很低,嘴角噙着笑意。
“阿祁,还有孩子,这也是她的执念。”
林婉攀上他的肩,语气妩媚。
陆政祁笑了,搂住了她的腰。
......
滑翔伞落地后,我坐上了前往沪市的飞机。
跟父母说了这些事后,他们气得不轻。
“我洛家只是转型,不是退出了商圈!他陆家私自更改联姻对象就罢了,还敢这么对我女儿?!”
“天凉了,他陆家,也该......”
“叔叔,手下留情!”
没等我爸的霸总语录说完,等门外的陆家哥哥陆政言慌了,连忙站出来阻止。
“你来干什么?”
陆政言走到我身边。
“叔叔,我来完成家族当初的约定。”
“陆政祁不是个东西,辜负了欣宜,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父亲冷哼一声:
“怕不是你看我洛家现在在沪市站稳了脚跟,也想来分一杯羹吧。”
陆政祁不羞不恼,诚心解释道:
“叔叔,我对欣宜一片痴心。”
“当初家族换联姻对象,我本是不同意的。可耐不住欣宜喜欢弟弟,所以我才成人之美。”
“可,我早已把欣宜当做自己的妻,心里容不下旁人。”
陆政言的事我父亲也有所耳闻。
当初,我更喜欢自由不羁的陆政祁。
他选择放手成全,却为我至今未娶。
“还请叔叔给我一个机会!”
父亲无奈叹息,他知道,陆政言能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了我的应允。
“欣宜,你从小就有主见,想做什么,去做吧。”
“但要记住,爸妈永远是你的后盾。别再自己一个人抗了。”
我紧紧抱了抱他们,泪水无声滑落。
......
收拾好心情,我派人查了关于陆政祁和林婉的所有事。
离开前,我将一份文件递到陆政言手中。
“你说过,只要我答应跟你在一起,会帮我做任何事。”
他点点头。
“能被你利用,是我的荣幸。”
我勾起嘴角,指尖轻敲那叠文件。
“那就,帮我演场戏吧。”
6.
第二天一早,林婉的黑料便登上了热搜。
『震惊,网红空姐三年给头等舱塞十万张小纸条』
评论区,清一色都是林婉的大尺度打码照片和露骨的聊天记录。
不少人扒出陆政祁高调出轨林婉,陆氏股票险些跌停。
热搜很快被撤下,可林婉幕后的金主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阿祁,这些都是别人陷害我的,不是真的,你相信我。”
陆政祁不是傻子,只是他虽然气林婉欺骗他,却扔给她一张卡。
“这里是三千万,算是你帮我出谋划策的报酬,我会给你安排机票出国。”
“不,阿祁,求你,就把我当个小猫小狗养在身边吧,我得罪了太多人,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陆政祁忍不住笑了:
“你若是清白的空姐,怎么会得罪那么多人?”
“陆家的飞机,普通人可不敢拦。”
他眼神冰冷,转动指尖的扳指。
林婉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眼里的光彻底暗淡。
当晚,送林婉出国的车被拦截。
林氏总裁一身黑色西装,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保镖。
“林婉,劳资花三百万把你从底下赌场捞起来,给你新的身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既然这地上的日子你不珍惜,那就滚回地下去吧!”
林婉吓得失禁,拼命求饶也无济于事。
被困住双手双脚,罩上头套,塞进了车。
几乎是下一秒,我接到了林越的视频电话。
车内,林婉被五花大绑,嘴角被勒出了血痕。
“洛小姐,多谢你的消息。”
见到我的瞬间,林婉剧烈的挣扎起来,她瞪圆了双眼,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用力发出呜咽声。
我勾起嘴角,泪水却落了下来。
“林婉,你杀我女儿的死后,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林总,我与她有血海深仇,死得太快太便宜她了。”
林越连连点头:
“明白,洛小姐,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请您在洛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自然。”
林婉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用头撞玻璃,顶着满头的血拼命摇头。
可我却毫不犹豫挂断电话。
女儿,这仇,妈妈一个一个报!
回到陆家老宅。
还没下车,陆政祁便像苍蝇般扑了上来。
“欣宜!你总算回来了。”
“对不起之前瞒着你,我做的那些其实都不是真心的。为了让你走出心脏病的阴影,我才跟林婉设计了那些戏......”
可他话音未落,便看见了驾驶位上的哥哥陆政言。
“你......欣宜,他为什么在这儿?”
或许在他的印象中,哥哥这个小三就应该躲在阴影里。
我没有回应,等阿言为我啦开车门,才牵起他的手站起身。
陆政祁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不对劲,顿时怒火中烧:
“洛欣宜!你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把手给我放开!”
阿言一脚将他踹倒,把我护在身后。
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陆政祁。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还敢跟我争?”
“弟弟,你已经出局了。”
7.
陆政祁倒在地上,满眼愤怒和不甘,却咬紧牙关,不敢对哥哥发火。
只能转头对我怒骂道:
“洛欣宜!我全心全意为了你,你不懂感恩就罢了,还敢出轨?!”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在装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一次次把我推开,还假借爱我的名义出轨。你编的那些话,连你自己都骗不了吧。”
这些天,他给我发了很多消息,无一不是在说他跟那些女人都是做戏。
他只爱我一个人。
“喜欢你这件事,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我不再看他不可置信的目光,牵起阿言的手走进老宅。
长辈们看到我们回来,满眼笑意。
可婆婆却愤怒不已。
“阿言你还有没有良心!为了一个女人,把你弟弟伤成这样!”
我这时才发现,紧随其后跟来的陆政祁手臂上满是淤青。
原来在得知陆政祁为了林婉,不顾女儿死活,还将我关进精神病院后。
阿言直接叫人绑了陆政祁,打了一顿扔河里。
保镖找到他的时候,他还被一跟枯枝挂在岸边。
老爷子脸色也极差。
可阿言却好似瞬间戏精附体,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哭诉道:
“爷爷,不是我。”
“可你为什么在场?”
“是弟弟他自己招惹了赌场的林哥,抢了人家的美女荷官,还拿陆家的势压他。”
“这些年,他不仅黄毒一样不落,甚至沾了毒品。”
“我也是后来查了才知道,他花三个亿买下航空公司股权,非要把美女带上飞机驾驶舱乱来,结果弄坏了仪器,导致坠机。他自己跳伞活了下来,整个机舱一百多人,就活了两人。”
“他找人顶罪,可林哥的亲妹妹也在这架航班上,知道真相说什么也要弄死陆政祁。”
“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弟弟恐怕连这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啊。”
阿言话音刚落,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黄,赌,毒,一百多条人命。
随便拿一条出来都足以牢底坐穿!
陆政祁傻眼了,发出尖锐爆鸣:
“陆政言!你胡说什么!”
可阿言没给他反驳的机会,直接叫保镖压住他,把证据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满脸悲愤,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爷爷!您别动怒,阿言会处理好的。”
我扶住老爷子,吩咐人把爷爷送去休息。
阿言则是拿出一家之主的权威:
“今日请诸位长辈前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陆政祁,无视律法,不配为我陆家子孙。”
“从今日起,逐出陆家,此后与陆家,再无关系!”
被丢出陆家大门的陆政祁狼狈的跪在我脚下,抓住我的裤脚不肯放开:
“欣宜,你知道我的啊!我是混过一段日子,可那些都是装的!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是陆政言污蔑造谣我!”
我微微一笑,扶起他:
“阿祁,我当然相信你啊,你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陆政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握住我的手:
“欣宜,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求你,替我......”
只是,没等他说完,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
“造谣你的人,当然最清楚你有多无辜,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为人呢?”
我猛的一推,一把将他推进车里。
没了陆家的庇护,车里的保镖立马将他控制起来。
“欣宜!你要干什么?”
车停在山顶,保镖像拎小鸡仔一样将陆政祁拎出,扔在空地上。
“欣宜,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颤抖着后退,却被身后的万丈悬崖挡住去路。
“阿祁,你在害怕什么?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人吗?”
我拿出手机监控,里面,正播放着林婉将女儿挂上无人机的视频。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看到手机里的画面,陆政祁彻底傻眼了。
他本以为,当初是我得了精神病才会做出那种事,却没想到,是那个在他背后替他出谋划策的军师!
“欣宜,我不知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林婉在哪儿?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欣宜,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都是被那个贱人蒙蔽了。”
我摇了摇头:
“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你不想知道?”
林婉的手段算不上高明,凭他陆政祁的手段,查清一切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
可他没有,他只活在他臆想的世界里。
“至于你的林婉。”
我划向下一个视频。
里面,林婉被绑在架子上,浑身没有一块好皮。
眼睛鼻子被生生挖出,脸上只有一张没了嘴唇和牙齿的东西一张一合着。
陆政祁吓得尖叫出声,一个劲的摇头。
“阿祁,这是她作为杀人凶手的代价,那你这个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又当如何呢?”
我微微一笑。
保镖上前将他绑起来,倒吊在树上。
一棍一棍打得他鲜血直流。
“好了,那些东西,喜欢吃活的,别真弄死了。”
8.
我一声令下,保镖往他身上涂抹了不少蜂蜜。
这是座荒山,蜂蜜可是那些蛇虫鼠蚁最喜欢的食物。
而且,说不定,还能招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做完这些,我带着人,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独留陆政祁一个人撕声哀嚎。
回去时,阿言替我擦了擦手。
“你不用亲自做这些的。”
我看着他,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跌进他的怀里。
“我......不甘心。”
“凭什么,他们的游戏,要让我的女儿赔命。”
“我恨他们,恨不得千刀万剐,死了也要冲进地府把他们撕碎!”
阿言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扶着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他放下手里的工作,陪我去海岛散心。
直到五天后,我在手机监控里,看见被吃得只剩骨架的陆政祁,才终于长叹一口气。
这些天,陆政祁一直对着摄像头求饶。
白蚁和蝎子啃掉了他的眼睛,老鼠吃掉了他的手指脚趾。
一头黑熊,抛出了他的内脏,剩下的残羹也被鬣狗啃食殆尽。
这场戏,他终究是以最干净的方式谢幕。
回到陆家,阿言当即宣布了要娶我的消息。
爷爷和长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内心挣扎,忘了说啥。
连婆婆都罕见的闭了嘴。
我好奇的问过阿言,他却说:
“他们之前催婚,我带了个男的回家,再催,我就带了条公狗。之后,就没人敢再提这事。”
“现在,只要是个雌的,他们都接受。”
我忍不住笑出声。
难怪,所有人看我的表情都带着几分同情。
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及往事,只一味的祝福。
“真是的,娶个病秧子回来,啥事都做不了,还得要我伺候。”
婆婆又偷偷躲在厨房抱怨,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听到。
可纵使她声音再低,耐不住阿言耳朵太灵敏,几乎是下一秒就冲向“战场”。
“妈,我说了,家里有佣人,要都让我老婆干,我还花钱请他们来干什么?”
“您老要是闲不住,我去给您找个班上。”
婆婆被怼得没了怨气,只能低声嘀咕:
“谁家儿媳妇这么不孝顺,饭都不给长辈做......”
“陆家十个厨师还不够您差遣?行,我再请十个。”
“还有,我老婆跟您可隔着,她要不是嫁给我,她可不用孝敬您。”
“您要是活得不自在,那是我这个儿子不孝,没本事,您就是再斤斤计较也计较不到她头上。”
阿言说着,就拿出手机,要给助理打电话。
“好了!你这兔崽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阿言无奈摇头:
“妈,您别老是找欣宜的麻烦啊,您有事找我,我不嫌烦。欣宜她手术刚成功,您别烦她行吗?”
“而且,医生说了,欣宜身体很好,修养三个月,就可以造娃......”
此话一出,婆婆顿时喜笑颜开。
“真的?”
“真的!”
“所以妈,我给你订个欧洲半年游,等你回来,欣宜说不定就有了。”
陆政言最懂怎么拿捏他母亲。
婆婆一听,乐得不行,立马答应,带着保姆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你就这么忽悠妈,不怕她回来见不到孩子跟你闹?”
我忍不住笑了,耳畔却传来阿言沉重的呼吸声。
“那我可得加把劲,不能让她烦你。”
“少贫!”
我没好气推开他,脸却红到了耳根。
这一年来,陆政言找了无数的国内外心脏病专家,成立了专项研究团队,终于治好了我的病。
如今,我终于不再受病痛折磨,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其实,当初陆政祁有件事说的没错,我的确向往自由的飞鸟。
可直接逼我跳伞,无异于让我蹦迪不带绳。
比起自由,我更怕死亡。
如今,有人替我接上了翅膀。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
真正的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