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苏晴再次愣住,似乎没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
我没有再解释,转身,走向门口。
就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她歇斯底里的咆哮和瓷器破碎的声音。
“陆哲你给我滚!滚了就别想再回来!”
“没有我,你连路边的狗都不如!”
我没有回头。
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三天前,女儿高烧到四十度。
我跪在地上求她回家,她却在电话里说自己很忙。
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离开。
心脏已经不会再痛了。
因为,它已经死了。
2.
苏晴的公司,晴天科技,股价一夜之间雪崩式暴跌。
短短二十四小时,市值蒸发了三百亿。
银行的催款电话,供应商的解约函,像雪片一样飞向她的办公桌。
她终于开始恐慌。
她动用了十年积累的所有人脉,想见一见那位神秘的投资方,“陆衡”。
得到的回复,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抱歉苏总,陆总日程很满。”
“苏总,我们总裁不见客。”
碰壁之后,她依然抱着一丝荒谬的幻想。
她认定是我在背后搞鬼,用这种幼稚的手段想逼她妥协,逼她收回离婚的话。
她直接找到了瑶瑶所在的贵族学校。
放学时,她开着那辆张扬的红色法拉利,堵在了校门口。
她拦住我,脸上带着一丝被我惹恼后的不耐烦。
“陆哲,闹够了没有?”
“赶紧让你那个演员朋友收手,别逼我动用手段封杀他!”
她见我不说话,又瞥了一眼旁边牵着我手的瑶瑶,语气里带上了威胁。
“你还想不想让瑶瑶继续上这个学校了?”
“我一句话,她明天就得滚去那些垃圾公立学校!”
女儿被她的样子吓到了,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角。
我蹲下身,摸了摸瑶瑶的头,温柔地告诉她:“别怕,爸爸在。”
然后,我站起身,直视苏晴。
“不必了。”
第二天,我直接为瑶瑶办了退学手续。
然后带着她,入读了另一所安保更严密,师资力量更顶级的私立学校。
那所学校的入学门槛,是苏晴倾家荡产也摸不到的。
苏晴找不到女儿,只能通过私家侦探,查到了我租住的公寓。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老旧小区。
她站在斑驳的楼道里,看着我身上普通的棉质T恤,闻着空气中混杂的油烟味,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再次升起。
她环抱着双臂,下巴微扬。
“跟我回去,给你老公我认个错,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别在外面丢人现眼了,你这副样子,只会让瑶瑶跟着你一起被人看不起。”
我没有理会她的聒噪。
当着她的面,我接了一个响起的电话。
“Ja, die Übernahme von Kruger Group ist genehmigt. Fahren Sie mit dem Plan fort.”(是的,对克鲁格集团的收购案已经批准,按计划进行。)
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回应。
我用一口流利纯正的德语,冷静地敲定了一笔价值上亿欧元的并购案。
每一个商业术语,每一个指令,都精准而干脆。
苏晴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