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正被几位相熟的闺秀围着，讨论一株罕见的绿牡丹。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绣折枝玉兰的襦裙，清新淡雅，在一众争奇斗艳的贵女中，反而格外引人注目。
「玉娇妹妹见识广博，这绿牡丹据说来自海外，妹妹可知其习性？」一位小姐轻声问道。
沈玉娇尚未回答，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便插了进来：「海外奇花？怕是些不入流的野种，侥幸得了些颜色，便登堂入室了吧。终究是上不得台面。」
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孙小姐，孙莹。她素来与永嘉郡主交好，因着永嘉的缘故，对沈玉娇颇多敌意。此话指桑骂槐，嘲讽意味明显。
几位闺秀脸色微变，有些尴尬地看向沈玉娇。
沈玉娇却浑若未闻，俯身轻轻嗅了嗅那绿牡丹，淡淡道：「孙姐姐此言差矣。花木本无贵贱，全凭赏花之人心境。心中有佛，见众生皆佛；心中是秽，看莲花亦是泥沼。这绿牡丹漂洋过海而来，能在异乡绽放异彩，是其坚韧；不与众芳争艳，独守一份清奇，是其风骨。怎的到了孙姐姐口中，就成了『上不得台面』？莫非姐姐觉得，唯有你家后院那几株年年开、岁岁谢的寻常月季，才算是『台面』上的东西？」
她语速平缓，字字清晰，既赞了花，又暗讽孙莹心胸狭隘，见识短浅。孙莹被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围几位小姐忍不住掩嘴低笑。
孙莹气结，正要反驳，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立刻换了副委屈腔调：「沈妹妹好利的嘴，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便引经据典来编排我。也是，妹妹连萧世子都敢当众顶撞，我这般小门小户出来的，自然入不得妹妹的眼。」
众人顺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