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到了前厅，气氛压抑得很。
父亲坐在上首，脸色铁青。
母亲靠在椅背上，由丫鬟轻轻按着太阳穴。
三个哥哥站在一旁，个个都憋着一股火。
看到我进来，母亲连忙招手。
“舒儿，过来。”
我走到她身边，她握住我的手，掌心冰凉。
“舒儿，你别往心里去，是那沈峥瞎了眼……”
“娘，我没事。”
我反握住她的手，“他要娶谁，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只是，那阿蛮的长相……母亲，可要请她来……”
母亲轻轻拍了下我的嘴。
“傻孩子。你当娘是什么人？你姐姐走后，我便只有你一个女儿，别个家的与你姐姐长的再像，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心下一暖，扑到母亲怀中撒娇。
父亲与哥哥们见此情景，神色都缓和下来。
我抬头看向他们，淡淡开口。
“这件事，就此作罢。”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云舒，还不至于嫁不出去。”
我挺直脊背，“沈峥既然选了她，那就祝他们……百年好合。”
这话说出口，我心里不是不难过。
难过自己的付出，难过自己看错了人。
可我有我的骄傲，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后悔的泥潭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谁说舒儿嫁不出去？本王不是来了吗？”
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
是萧澈，皇后的次子，京城里有名的闲散王爷。
他怎么来了？
4
萧澈径直走到我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
“舒儿妹妹，许久不见，越发好看了。”
父亲起身拱手，“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国公爷客气了。”
萧澈摆摆手，目光落在我身上。
“本王听说沈将军回来了，特来看看热闹，没想到……倒是听到了些有趣的事。”
他显然是知道了沈峥求赐婚的事。
赶巧的是，沈峥不请自来，也进了正厅。
他看到萧澈，脸色更沉了，行礼作揖，“王爷。”
“哟，沈将军。”萧澈挑眉，“恭喜啊，抱得美人归。”
沈峥没接话，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
萧澈却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继续对我说道：
“舒儿妹妹，你看沈将军都有归宿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我一愣。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
“比如……考虑考虑本王？”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母亲眼里却闪过一丝惊喜。
沈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上前一步，“王爷，请勿戏言！”
“戏言？”萧澈挑眉，“本王从来说一不二。舒儿妹妹，你愿意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着沈峥那张写满不可置信的脸，又看了看萧澈带着笑意却异常认真的眼睛。
轻轻笑起来。
我缓缓点头，“我愿意。”
5
“云舒！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峥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
“我很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