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叫救护车的！但是他阻止了我。他用最后的力气抓住我的手，对我摇头。”
“他不想被救？”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照片，撕成两半，一半留给自己。”
她从口袋里掏出半张照片，递给我。
上面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面容模糊。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这照片的另一半，能让我想起这里曾经有过温暖。”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是小雨的。
几个黑衣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们找到了。”刘小花惊恐地站起来。
“快走！”
我抱起小雨，刘小花跟在后面，我们从后门冲出去。
身后传来喊声：“站住！”
我们已经消失在巷道的深处。
04
我拽着刘小花的手腕，在狭窄的胡同里穿行。
十几分钟后，我们停在一个废品收购站后面。
我把小雨放下，她的脸被吓得发白。
“妈妈，那些人是谁？”
“没事，小雨。”刘小花蹲下抱住女儿。
手机忽然响了。
“李明轩，你在哪？”是陈主任的声音。
“找到了吧？”
“你怎么知道？”
“把她们送回来。立刻。”
“为什么？”
“有人想见她们。”
电话被挂断了。
小雨走到废品堆前，捡起一个破旧的玩具熊。
“妈妈，这个熊没有眼睛。”
“刘小花，有人想要你承认杀了张大爷。”
她的手僵住了。
“他们会给你钱，很多钱。”
“为什么？”
“因为你承认了，事情就结束了。”
“如果我不承认呢？”
“那你们就得一直躲下去。”
废品站外传来汽车声。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然后是脚步声。
“李明轩？我知道你在里面。”
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是拆迁公司的陈总。
“听说你在查张大爷的事。”
“查完了。”
陈总笑了：“我来告诉你结果。张大爷是被人杀的，凶手是刘小花。”
“证据呢？”
“证据？”陈总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她当晚就在现场，动机是图财。这些够不够？”
我看向废品堆后面，刘小花脸色苍白。
“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让刘小花出来，承认图财害命。”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那就麻烦了。”陈总看了看表，“明天早上，全拆迁区都会知道刘小花拿了张大爷的钱，还在他死前进过他家。”
小雨突然从废品堆后面跑出来：“叔叔，不要欺负我妈妈！”
陈总看着小雨，脸上露出笑容。
“我不会碰她。”
他的笑容消失了。
“但儿童肺炎，很容易出意外的，对吧？”
刘小花的身体开始颤抖。
“给你们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上午十点，到拆迁办公室来。”
我们到诊所时，小雨已经在咳嗽，脸不正常地泛红。
“孩子有点肺炎，需要输液。”
输液要两个小时。
我和刘小花坐在走廊里等。
“你说，我应该承认吗？”
“不应该。”
“可是小雨病了。”
我看着输液室里的小雨，她很安静，没有哭闹。
“刘小花，张大爷留下了什么东西吗？除了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