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会儿:“有一个信封。”
“里面是什么?”
“一封信,还有一些银行单据。”
我坐直身体:“信上写了什么?”
“他说对不起。说他不欠我什么,是他欠我的。”
“银行单据呢?“
“转账记录。他不只帮助了我一家。”
“那些东西现在在哪?”
“在我们租的那个房子,藏在床垫下面。”
输液结束后,我送她们到一个便宜的招待所。
“你们在这里等我。”
“李明轩。”刘小花抓住我的手,“如果你拿不到,就算了。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受伤。”
我回到刘小花之前住的地方,用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我用手机照明,走到床边,从床垫的破洞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信的内容很简单:“小花,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走了。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你让我觉得,我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谢谢你。”
下面是一串银行账号和密码。
转账记录显示,张大爷确实资助了很多家庭,持续了很多年。
突然,楼道里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外。
钥匙插进锁孔,门开了。
三个黑衣人走进来,打开手电筒。
“搜仔细点。”
我听出那个声音,是陈主任。
我躲在门后,等他们走到房间深处,悄悄往门口移动。
地板突然发出吱呀声。
三束手电筒的光同时照在我脸上。
“李明轩!”
我冲出房间,奔下楼梯,冲进夜色中。
我一直跑到大街上才停下,拨通刘小花的电话。
“是我,拿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哭声:“小雨又发烧了。”
05
我推开招待所的门,小雨躺在刘小花怀里,脸烧得通红。
“越烧越厉害。”
“去医院,挂急诊。”
到了医院,急诊科医生给小雨检查后,摇了摇头。
“肺炎加重了,需要住院。”
“费用呢?”
“押金一万。”
刘小花的脸刷地白了。
我站起来走到一边,给几个朋友打电话,没人接。
回到病床前,刘小花还在跟医生商量。
“求求你,先救救孩子吧。”
“没有押金,我们没法开住院手续。”
医生给孩子先打了一针退烧针。
我们在急诊科的椅子上坐下。
“李明轩,那个信封里还有什么?”
我把写着银行账号和密码的纸条给她看。
“他把钱留给我了?”
“应该是。”
“我不能要。”
“为什么?”
“这是他一辈子的积蓄。”
小雨在她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睛:“妈妈,那个爷爷还会来看我们吗?”
刘小花的眼泪掉下来:“不会了,他去很远的地方了。”
手机响了,是陈主任。
“李明轩,你在哪?”
“医院。”
“孩子病了?”
“需要住院,钱不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上午十点,拆迁办公室。带她来,我们谈谈孩子的住院费。”
电话挂断。
刘小花看着我:“他们要什么?”
“要你承认图财害命。”
“承认了就给钱?”
“对。”
她低头看着小雨。
“还有呢?”